潘如安听了,尴尬道:“潘某与魔门中人只是偶遇几次,随便攀谈一些琐事,与其并无什么瓜葛,更无什么交情。潘某乃是正道武林人物,怎会与魔门有何瓜葛。再者,魔门那几个女子,各个心如蛇蝎,潘某还想多活几日。”说着,潘如安眼色一闪,神秘道:“据闻,司徒雪姑娘与董小婉交情不薄,不知是否有何接触,探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司徒雪一怔,想起诸多情形,不由感到心慌。但随即便静下心来,看了潘如安一眼。沉声道:“本姑娘和公子一样,与董小婉只是泛泛之交。董小婉是寒江仙翁之徒,无门无派,出身有些神秘。相识以来,董小婉特立独行,一般不与江湖人物来往,我与她见过几次也只是随意寒暄。董小婉投身魔门之后,便没有任何交往了。”
“哦,原来如此。司徒雪姑娘,如今魔门猖獗,气焰嚣张,各派高手怎地如此沉寂。便连四大空明使及三大圣手,也只出现两三个。为何没有一齐出现,戮力围剿魔门呢?”
司徒雪道:“本姑娘也曾考虑过,但四大空明使及三大圣手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不定。再说,卢幻天、董小婉及朱济梅三人功力高绝,且都分别与几个使者、圣手交过手,其结果潘公子也知道,连四大空明使及三大圣手都不是敌手,即便七人同时围攻,也难以保证全歼几个魔头,更不知魔门还有多少秘密人马。另外,四大空明使与三大圣手神秘异常,从不与江湖来往,着实不好估计。”
潘如安听罢,不禁叹息一声,道:“几个魔头的武功怎地如此高强,难道世上再无一人能够克制他们吗?”
司徒雪道:“世事难料,恐怕谁也难以说清。相传祁山阴魔早已作古,不想今日却突然现身,谁又能保证世上只有这几个高人。”
“司徒雪姑娘说得有理,潘某佩服。”
司徒雪挤出一丝笑容,道:“公子智机超人,英华内敛,大可不必如此。潘公子放心,即便没有绝世高人,魔门也不会长久。数千年来,魔焰再凶,最终也将被天下扑灭。”
“呵呵,司徒姑娘深谋远虑,高瞻远瞩,潘某心神也宽慰不少。不知司徒姑娘这次参加武林大会,将如何劝说各门各派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魔门。”
“本姑娘既不是武林盟主,也不是掌教,人微言轻,只是说说自己的想法而已。至于如何劝说,不在本姑娘,而在于各派掌教。倘若各派仍是一如既往,各扫门前雪,江湖便真的危矣!”
潘如安道:“难道姑娘没有解决之道?”
司徒雪道:“我看公子神色,恐怕心中早有谋划,不知公子有何良策?”
潘如安讪笑一声,搪塞道:“在下并未想好,正如姑娘所言,参加这次武林大会,只是前来看看。希望武林各派能够达成一致,共同剿除魔门。”
司徒雪淡淡一笑:“既然如此,你我便静观其变,耐心等待吧!”
潘如安本想再说几句,但感觉话已不甚投机。想了想后,便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看着司徒雪的神情,潘如安忽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尽管听到“祁山阴魔”毜丰出现时,也着实吓了一跳。但他却知道,尽管“祁山阴魔”残忍,但却是爱财如命。若有危险,付出一些银子,便可保全性命。
两人相对无语,只是默默地坐着。一刻钟后,潘如安甚感无趣,本想再劝慰几句,或者再献点殷勤,但见司徒雪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便隐忍未说。找了一个借口,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这里。
刚刚走出门口,隐约之中,潘如安脑海中竟又鬼使神差地浮现出梅梅的形貌。那刁蛮顽皮,成熟稚嫩,喜怒无常的神情,犹如潮水一般,一起涌上心头。司徒雪表面客气,听在潘如安心中却很不舒服。感觉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纱帘,全然没有梅梅说话那般尖锐,直透心脉。
潘如安想着想着,不由浑身一震,暗道:“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下贱,难道自己真的看上了那个丫头?但那丫头对自己百般羞辱,丝毫没有看上自己的意思。难道是自己缺少吸引力,还不够英俊?或者是那丫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潘如安边想边走,不觉来到一个水塘旁边。凝立水塘旁,潘如安百感交集。蓦地,神情恍惚之中,那水塘里的月影,竟又浮现出梅梅那刁钻迷人的笑容。潘如安不由一惊,连忙凝神瞠目细看,心跳砰然有声。正自出神之际,忽然吹来一阵冷风,但见那水面中的形象飘动闪晃,泛起的涟漪将梅梅的笑容弄得扭曲起来。随即,渐渐不见。
潘如安极力细看,却再也见不到一丝影像。不由心头一颤,顿生无限感慨。暗忖:“天下众美,皆如枯槁。唯有此女别具风骨,充满活力,使人心动。这丫头的武功是如何炼成的?魔门的武功怎地如此神奇!在短短时日内,功力便会如此高强。这丫头到底喜欢什么呢?自己又如何……”胡思乱想之时,又是一阵冷风吹过,潘如安激灵一下,不觉摇摇头,轻轻叹息。随即,带着落寞之情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间。
小镇异常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不知怎地,到了巳戌时末,也听不到一丝嘈杂声。当各派人物听到了“祁山阴魔”毜丰的名号后,俱都收起了酒性。当然,为了保命,也不得不收起了另一个嗜好——淫性。
死亡,说起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知道死亡的威胁正在慢慢逼近,或者是知道死亡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