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梓使者来朝见,也算是大楚的一大盛事了。三月的天,姬宣远特地将龟梓使者在驿站里晾了半个多月。
安随所高兴的却是安胥入朝觐见述职。安随自女科举开始便没有再见过兄长了,算起来也有三年多了。
勤政殿内。
“安将军递上来的军功册子,朕也已经过目了,便按着你所说的,给将士们加封便是,不过册子上倒是没有你的。”
安胥躬身跪在姬宣远的面前,“臣与臣妹深受皇恩,边疆驻守,护卫我大楚江山,本是臣的本职。”
“你们兄妹可真是像。安随也是这么跟朕说的,不过倒是求了晋地免去三年的赋税,朕也已经许了。明日便会颁布旨意下去。”
“臣替晋地的百姓,谢皇上圣恩。”
许名昌进了殿内,“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
姬宣远点点头,“你去看看安随吧,自从知道你要回京述职,便是一日不念你,与她一起在宫里用个膳吧,你们兄妹好好叙叙情。”
“臣惶恐。”
留宫用膳,非皇家亲贵所不能。他不过是个外臣,难道……
安胥心中一惊。
“去吧!”
安胥躬身退去,安随正在勤政殿门口等着,“哥哥可算出来了。”
安胥笑笑,摸摸她的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安随在乾政宫中有单独的室间的,安随拉着安胥走入房屋,忍不住眼泪就要掉下来,伸手去,“哥哥。”
安胥伸手抱住安随,“都那么大了,还要哭鼻子。可是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安随摇摇头,“见到哥哥高兴的罢了。策羽每次问他的时候,都说哥哥过得很好,分明是骗我的,哥哥黑了,瘦了那么多了。”
“在边关打仗哪有不黑不瘦的。倒是你,三年没见你,长高了,变漂亮了。”
“哥哥尽哄我。”
安胥伸手擦去了安随脸上的泪水,“好了,笑一笑吧!我方才在皇上面前,皇上好像甚是赏识你。这样也好,你在宫中的处境应该会好些。我和你嫂子原是一直没收到你的消息,还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对了,忘ji告su你了,你很快就会有一个侄子喊你姑姑了。”
“嗯?”安随好半天反应过来,“你是说,嫂嫂怀孕了?”
“都知道是你的侄子了,你说呢?”
“什么时候生?”
安胥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已经八个月了,很快了,只是那时候我可能又在战场上,不能回家看她和孩子。”
“嫂嫂真心辛苦,哥哥可要待嫂嫂好些。不过看到嫂嫂和哥哥之间这样,真叫人羡慕。”
“叫人羡慕?叫谁羡慕?”
“哥哥还是这样,喜欢揪我的毛病。”
安胥听见这话,突然严su起来,“去年,阿策来同我说过,他对你的心思,这事你也知道了吗?”
安随点点头,“他同我说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哥哥,若我说,我也喜欢他,你会不会生气?”
安胥摇头,“自然不会,你是我妹妹,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
“其实我也有些迷茫,不过我要出宫,也必须过了二十五岁,还是十年了,他说他会等我。如果是真的,我想,他会对我很好,我也会对他很好的。”
安胥看着眼前已经长成的妹妹,不过三年没见,已经出落地如此精致,叫人实在移不开眼,“你打小就主意多,既然你有了决断,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宗政家有些事情,我想还是要说给你听,到底是有些特殊。你也别怪哥哥多嘴,有些事情,你早些知道了,总比晚些知道的要好。”
“哥哥不必这样遮遮掩掩,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宗政家与我们安家有些世仇。”安胥慢慢道来,“从前在唐国,有关西五贵,排行第一的便是安家,其次便是宗政家。安家善谋,宗政家善战。但那场诛杀的背后,便是宗政家的手脚。往后,因为宗政莲淑妃备受太一祖宠爱的关系,宗政家反成了功臣之家。而后父亲和你母亲的事情,也是宗政太妃和当时的林皇后一起谋划的结果。否则,以林皇后的势力,她怎么可能查得到那些往事?”
安随骤然听到这话,有些不知所措,“那,哥哥和策羽?”
“起初亦是不对付,但他到底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名,方才成了莫逆之交。但我们两个大男人,你便不同,宗政家族恐怕容不下你。”
安随想了想,“既然哥哥说了,我差点也忘ji一件事情了,哥哥。我遇见她了,她还没死,她还好好地活在后宫里。”
“谁?”安胥顿时反应过来,“你说……她还活着?”
“父亲所说的没错,她没有死,她只是被幽禁在后宫整整十年的时间。先帝并没有赐死她,只是将她幽禁在后宫之中。”
“你,见到她了?”
安随点头。
“你打算怎么办?”
“她不肯认我。哥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直以为她死了,你知道吗?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些怨恨她。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恨她。”
安胥抱住安随,他的妹妹,“放心吧,一qie都会好起来的。”
ps:今日体测,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往后就要每天早起背书去了,亲们,给点动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