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隍庙休整了半月之后。
安锦舒恢复得活蹦乱跳,蜗居在庙里实在是闷得慌,看着乐泽的庙宇,她更加格外想念她的主神庙。
今儿起了个大早,安锦舒拉着季玄羽就往荒山奔去。
等到了地方之后。
安锦舒的眼睛揉了又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下巴都快惊掉在地上。
她的主神庙,怎么被拆了?
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占地约半亩的红砖瓦房,修建得颇精致美观。
季玄羽眯起凤眸,端量了片刻,道:“你再仔细看看。”
安锦舒情绪平复,这才瞧清楚,红砖瓦房上挂了一个金灿灿的牌匾,写着锦舒娘娘庙。
她又惊又喜,高呼,“这是我的庙?”
季玄羽点头,显然是。
她确认了好几眼没有看错,正是属于自己的主神庙,“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仅发现庙宇被重新建造,门前还摆着个有人高的大香炉,陆陆续续有人来拜供奉,香火一直不断。
季玄羽问安锦舒,“你还记得给魅心抬轿子的那八个壮汉么?”
安锦舒当然记得,她对作死小分队的印象很深。
“临华殿倒塌,凭空出现那么大的废墟,凡人感到不安,等废墟中将八名壮汉救醒后,他们回忆起发生的事,都异口同声说,亲眼看到你除妖。”
季玄羽将他听来的消息,告诉她。
张老爷得知后,又惊又喜,他命人在玉相城里找寻安锦舒的下落,可她却像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
众人找寻无果,却在荒山中一处破败的小庙中,看到安锦舒的画像,他们这才知道,锦舒娘娘是天上的神仙,他们都曾亲眼见过锦舒娘娘显灵。
张老爷激动万分,立马着人重修庙宇,大添香火钱,这才有了现在的新主神庙。
安锦舒知晓来龙去脉后,颇为感到欣慰,总算她的主神生涯开始步入正轨了。
她觉得,“我消息竟不如你灵通。”
季玄羽略表嫌弃,“你在城隍庙里,吃完仙丹就打坐修炼,修炼累了就睡觉,可还曾出去过?”
安锦舒这些日子做到了,不闻窗外事,一门心思调养仙力。
“张老爷过世了。”季玄羽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安锦舒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
“张老爷听到杀死他儿子的女妖被除,心愿已了,临死前他将所有的银钱和地拿出来,一部分修建了主神庙,另一部分全都分给了穷苦人家。”
安锦舒有被张老爷的善举感动到。
当初,张老爷闹得玉相城人人捉妖,虽铸成大错,但最后他善心大发,散尽千金,功与过便是相抵了。
人无完人,尚且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等到天黑,主神庙才歇了人影。
安锦舒才得了机会,进到庙里去看,季玄羽画她的画像还在,挂在正中间,案上还有新鲜瓜果供奉。
她看了一圈,东西还有两个空着的厢房,她对此很满意,对季玄羽说,“我们总算有个地方,能睡个觉了。”
季玄羽掂了掂功德箱里的散碎银子,表示,“还可以买两个床榻被褥。”
她打算明日下山置办起来。
季玄羽却打住她的想法,提醒道:“你如今有了主神庙,有信徒供奉烧香,你就要按时上岗了。”
安锦舒困惑,“上岗?”
季玄羽看她的样子,是真不知道,他皱眉,“伯庸是怎么叮嘱你的。”
安锦舒摊开手,“他喝多了。”
他告诉她也是一样的。
“你需要将真身藏进这幅画中,没什么事的时候,就来听听信徒们的祈愿,在不违反律例,和道德为前提,你用仙术帮他们实现。”
安锦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还是一知半解。
季玄羽说道:“无妨,在画里待两天就知道了。”
安锦舒听完他的话后,赶紧补觉,从明日起她就要开始兢兢业业的上岗。
她看季玄羽还没有走,于是催促道:“我要休息了,你也去吧。”
季玄羽没有起身,还作势躺了下来,头枕着胳膊,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道:“荒郊野岭,又是大晚上的,有野狼和毒蛇出没,师父,我会害怕的。”
安锦舒将信将疑,问道:“以前你与为师睡草地山洞的时候,怎的不见你害怕?”
季玄羽回道:“那是一睁眼就能看到师父在不远处,有师父在我当然不害怕了。”
他的话顿时激起安锦舒的保护欲,若是真遭遇不测,他俊俏的脸蛋添了伤疤上去,可真就暴殄天物了。
安锦舒立即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道:“放心有为师在,绝不会让野狼和毒蛇伤你一下的。”
季玄羽见她又落入他下的套子里,摇头轻笑,这个小呆子。
同处一室,哪里是她护着他。
他翻过身,安心的闭上眸子。
翌日,天未亮,有个男童慌里慌张的闯进主神庙里,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安锦舒。
她赶紧将意念藏于主神画像中,看看发生了何事。
七八岁的男童费力的搀扶着一名汉子,两人跌跌撞撞地摔倒在庙里。
安锦舒定睛一看,那名汉子嘴唇发乌,面色惨白,喘气困难,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再看他的裤脚,鲜血汩汩地涌出,瞬间打湿了地面。
男童哭着跪倒在锦舒娘娘的画像前,不断磕头,:“求锦舒娘娘显灵,救救我爹。”
“我和爹上山打野兔子的时候,爹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