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扶风，西凉铁骑军营里。
郭川把牛辅请了过来。
“老郭，你碰见文优先生了？”
自从他们从长安地区跑到右扶风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听过关于李儒的事情，主要是董卓疯癫的事情，以及剩余八万兄弟的归属问题，就够他们忙前忙后的了。
实在没有空闲的时间，腾出手来找李儒和华雄算账。
“正是，今日刚见，就在城内。”
郭川如实说道。
“那还等什么，把他找出来，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叛相国？”
“没错，当初在西凉时说好共进攻退，为寒门争取说话权！”
“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揪到这里，我想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不，文优先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当年没有他的指导，我们还在西凉塞外跟胡人拼命呢！”
众将听闻郭川的话，大帐内顿时炸开了锅，有支持有反对，还有中立不说话的。
“先安静！”
牛辅一拳捶在案桌上，咚地一声，他的拳头透过案桌，手背被尖锐的木块划伤，不断往外渗血，大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老郭，文优先生在哪，我能见一见他吗？”
丝毫不理会自己流血的手背，牛辅抬起头来，直愣愣盯着郭川。
“你是说，我们要和他合作？”
郭川问道，他再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李儒的话，但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本来以为牛辅会直接拒绝李儒，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不合作，如果不是李文优，咱们也不会有今天这般狼狈！”
“我觉得可以和先生谈一谈这事，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众人又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刚安静没多久又恢复了之前的喧闹。
“老程，你出来，站出来！”
牛辅指着那个叫嚣不合作的将领，让他站出来。
老程面无惧色，嗖地一下站出。
“当年我们在西凉贫瘠之地，饿得嚼草根时，是谁让我们吃上了胡人的牛羊？”
牛辅厉声质问老程，老程表情稍微有了变换，不在像刚才那般无所顾忌。
“贪心深入敌后，被胡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时，是谁带着另外的弟兄从天而降？”
这句话一出，老程的脸色一下子变红，高扬着的头颅，渐渐放下。
“相国刚进京时，又是谁第一个站出来，说要给兄弟们更新身上装备的？”
第三句话出来，老程听得彻底羞赧，低着头，不敢直视牛辅。
不仅是他，帐中的所有人，都不再说话，一度沉默。
“文优先生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们！”
半晌，老程鼓足勇气，抬起头来，但声音不大，胆气不足。
他不再直喊李文优，而是冠上了先生二字。
“啥也别说，老郭去把文优先生请来谈一谈，大家敞开胸怀，有一说一，还有谁有意见？”
牛辅环视了一圈大帐。
“没人说话我就当都同意了！”
“且慢！”
郭川还是站出一步，道：“这事情要不要告诉韩文约？”
他们这八万人，目前驻扎的地方，正是韩遂的领地，一直呆在别人家的屋檐下，有些事情不得不低头。
牛辅最终决定不通知韩遂，老友相见，跟韩遂有什么关系？
......
双方会面地点，不再是阴暗潮湿的小房间，牛辅直接定在了军中大营。
郭川出发前问牛辅：“文优先生会来吗？”
“会！”牛辅坚定回答。
军中大营和城中没什么区别，李儒若是害怕，绝不会选择在城中和郭川见面，因为这两个地方的距离，西凉铁骑一个呼啸就过来了。
城中，郭川按照昨日约定，早早来到一个茶肆中等候。
正坐在里面等人的郭川，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那人道了声抱歉就慢慢走出茶肆，郭川感觉胸膛有异动，低头一看怀里多了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三个字：跟我来。
一抬头，发现刚才撞他的人，也在同时和他对视，不过此人眼神阴鸷，看起来城府不浅。
郭川匆匆起身，跟在那人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绕着城中的大街小巷转了几圈之后，来到了一个民居里。
院门打开，那人率先走了进去，郭川看了几眼周围环境后，后脚跟着进入院落。
院落中有几辆马车，上面堆积着瓜果蔬菜，还有几袋粮食。
房间里，李儒背对郭川。
“先生，我们想请你到军营中一聚，商讨事宜。”
郭川拱手道。
房间里除了昨日那壮汉外，还有另外四人，一个带他过来的阴鸷男，一个铁塔般的大块头，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有一个脸上带疤的。
“好，走。”
李儒转身说道，先一步踏出房间。
这举动让郭川愣在原地，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难道不怕进入军营中被众将撕裂吗？
“拉车！”
李儒指着身后夜鹰四人说道，他则直接跨进有斗篷的封闭马车中，紧挨着里面的蔬菜坐下。
那四人直接化身菜农，推的推，拉的拉，将马车弄出院落。
“你在前面带路。”
胡车儿走到郭川面前说了一声，又低头在郭川耳边轻语几句。
等到郭川点头表示明白时，胡车儿才后退一步，跟在郭川身后。
城门处，接受盘查。
“我们自己改善伙食，到城中购买些新鲜瓜果，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