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打猪草了,大帅一边走着,一边摸着手中的钢镰,事隔多年,对打草这活倒有几分新鲜劲。
地里的草,一般有几个地方长得多,一是庄稼地的田埂上,二是村南年龄河的内河坡上,三是村北的大运河外坡上。
走到村口西边的十字路口,大帅想了下,转身向北,向运河岸的方向走去。
运河岸,给他留下的记忆更深刻,那里似乎有打不完的草,草丛里有捉不完的蚂蚱,当然,也有扎人脚的蒺藜,小时候赤脚在运河岸上走,没少挨蒺藜扎。那情景后来无数次出现在梦里。
运河岸边还有蛇,那蛇藏在草丛里,一经打扰,便哧溜一声爬出来,快得像飞一样。不过。运河岸上的蛇,一般见不到毒蛇,大都是些花蛇或黑蛇、绿蛇,其实都是可以吃的,野生蛇,上好的补品,但村民们没有敢吃的。
正是大夏天,天最热的时候,好在今天天上有云,运河岸上有风,风是从河水上吹过来的,凉丝丝的,要不然这么热的天,真是无法打草了。
“风婆婆,送风来,吹我脸,真凉快”大帅刚打了几把草,一阵轻轻地哼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声音很甜,但有些凄惋。
大帅听出,这是淑萍的声音。
这个勤劳的农家女,大中午也不睡觉,跑来打草了。
大帅把手边的一丛草割下来,放到草筐里,起身,背着草筐,向淑萍所在的地方走去。
其实淑萍所在地方并不远,就隔着两个“土牛”(河岸上堆的土堆,以备发大水时抗洪用的),大帅几步就到了淑萍跟前。
淑萍专心致志地打草,没注意大帅的到来。
她穿着一件粗布白褂子,布料很粗,一看就是她妈妈用土制织布机织的,褂子的袖口上打着补丁,后背上的那一块布被汗水洇湿了,汗水的周边,是白花花的汗渍。
她的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大裤衩子,也是用粗布做成的,而且一看就是自己缝的。淑萍裸露的胳膊和腿,都被太阳晒成了黑红色。这种黑红色,使她浑身透发着一种独特的健美。
淑萍一米七多的个头,身材颀长,特别是两条腿溜长,农村生活造就的,浑身没一点点累赘,可以用简明干练来形容她。此刻,她正专心致志地弯腰打草,而大帅站在她的背面,精巧的臀部和圆润的细腿,所构成的那曼妙的曲线,便尽收眼中。
一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从她右侧脖子处垂下来,随着她打草的动作,这辫子摆来摆去。
大帅在都市里,作为一个资历不浅的经商者,见腻了女明星女模特,此刻淑萍这种独特的健美,不仅使他心动。
老早,大帅就想拍摄一幅能在国际上拿金奖的反映中华民族女性美的摄影作品,可是燕京地区,包括所到一些省市,多少大学,专业模特公司,竟然没有找到理想的拍摄对象。
不是过于轿情,就是过于做作,死板地模仿外国名星,貌似漂亮,实则俗气,经不住推敲。甚至东施效颦,令人生厌。
淑萍这种独特的健美,不正是一个最佳拍摄人选吗?
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古河芳草处。
只是,假如,有一天,大帅在自己的桃源里种种养养之余,重新拿起照相机来,想把淑萍身上的中华民族女性美展示给全世界的时候,淑萍,这个中国偏远海岛农村的21姑妈,能够一览无余地站在照相机镜头前吗?
大帅把目光收回来。职业经历告诉他,再多看下去,审美的眼光就会退去,*邪的眼光就会泛滥上来。
对这个一生下来就没了妈的女孩子,大帅很是同情。对这样一个女孩子,大帅无论如何不忍心哪怕是一点点*邪的眼光打在她身的。
“那是一种犯罪。”大帅这样认为。
“淑萍……”大帅轻轻叫了一声。
淑萍闻声,抬起头来,左手握着一大把草,用握着镰刀的右手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儿,轻笑了一声,道:“是你呀,你也来地里打草?”
在淑萍心目中,大帅已经是个有钱的城里人,哪里还会再像个农民一样打猪草呢。
淑萍比大帅小一岁,今年21岁了,但她的辈小,她父亲和大帅一个辈,所以她有时候叫大帅为叔。然而大帅又不想让淑萍叫他叔叔,每当淑萍叫他叔叔的时候,大帅往往不吭声。可能淑萍意识到了什么,从13岁起,就不再叫大帅为叔叔了。
“嗯,我过去不时常和你一起打猪草吗,所以今天就想来打猪草,打猪草很好玩,而且又遇上了你,呵呵。”大帅看看淑萍的蛋形脸晒得黑红黑红,又道:“大中午的,你也不避避太阳,还来打草,你的脸都晒红了。”
淑萍格格一笑:“大帅,你不是也来打草吗,你怎么不避太阳?”
“我是男人啊。”
“男人?可你城里人了啊,细皮嫩肉的,不是更怕晒?”淑萍脸上笑得更开,红唇张开,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大帅把草筐放下,一边割地上的草,一边道:“农村男人再怎么着,也是个农村男人,而你们女人再怎么着,也是个……”大帅觉得后面的话不合适,咽回去了。
淑萍沉默了一阵子。然后抬头看了大帅一眼,道:“大帅,说起来,真得谢谢你啊,是你救了我的命啊。”
大帅笑道:“哦……那是碰巧了……”
淑萍又看了大帅一眼,道:“大帅,真没想到,你看上去这么弱,却有这么大本事。那天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