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舞叫醒还在睡梦中的芍药,让她赶紧帮忙收拾好细软,其他的来不及说便匆匆往门外走了。
芍药看了看屋外的天,也知道现在的时辰应该才过了子时不久,她不敢耽搁,也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便赶紧收拾好东西再等洛西舞的吩咐。
紫昙苑。此时也是静的可怕,院子里只有一个在看院子的老妈子,可是已经睡得跟猪似的根本叫不醒,求人不如求己原则—于是洛西舞便径自走到覃心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那门,过了一会便听到雨苏的回声“谁啊”。
雨苏睡在覃心房间的外间,方便照顾她的妹妹小树叶,这个她是知道的,于是洛西舞便轻轻应了声“雨苏姐姐,是我,帮我开门吧,我找母妃有事。”
屋内听到回答,默了半霎后,洛西舞就听到那越来越靠近她的缓缓的脚步声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雨苏披着一件外套,睡眼惺松的样子,但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赶紧把洛西舞迎了进去。
此时的覃心在听到动静后已经起来了,披着外衣正坐在一个软榻上,秀气地打着哈欠,明显是被吵醒了还困着呢。
看见洛西舞,便挥手示意让雨苏下去休息。
“怎么了这是?这大半夜的,你这是还没休息么?姑娘家的不要太拼了,一天到晚就拿着医书盯着看。”覃心责怪地看了洛西舞一眼,便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还拉着她的手拍了拍。
“母妃,是父王和哥哥,他们。”被拉住手的洛西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但是却由不得再多加思考,便犹犹豫豫憋出了一句话来。她站在覃心面前,眼睛却是不太敢直视她的母妃。
“你父王和哥哥怎么了?横漠关出事了?你这大半夜的是得了什么消息吗?”覃心还以为这个女儿睡不着来看她,谁知道竟然扯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洛西舞把刚刚捏成了一团的小纸条拿了出来,递给覃心。覃心疑惑,猛地接了过来,快速扫了一眼,有点难以置信。
覃心凝眉便压低声音发问“这是什么地方拿来的?”“是浙王,他连夜来通知女儿的。”“浙王,消息可准确?”“他的探子给他的飞鸽传书”
“天,王爷,我的小旗,这都是怎么了。”覃心有点受不起这种打击,眼睛红红的,嘴里喃喃地说着话。
洛西舞赶紧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母妃,我相信父王和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找不到我们亲自去找。”
“嗯,他们会没事的,我们娘儿仨还在等着他们归来。”覃心用帕子擦了擦眼边的泪,说的话像是在鼓励洛西舞,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父王没少说横漠关的事情,那是祁国与风国最重要的关隘门户,如今却在你父王和叶将军手上失去了。横漠关这个地方错综复杂,祁国人才扬眉吐气二十多年,现在又失了,可是大事。看来,皇上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洛王府,还有那些狼子野心的佞臣从中作祟,这该如何是好。”
“不行,舞儿,你带着妹妹,赶紧去外面躲躲,你们那么小,万一你们父王真的被敌国抓了,肯定会被问罪的。快,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说着覃心便急急地转身要去叫醒还在睡梦中的小树叶。
洛西舞赶紧拉住她“母妃,横漠关是事绝对是大事,可是我们走了,您怎么办,我们要一起走啊。我现在大半夜跑来也是要和您商量这件事。”
“您经常教导我和哥哥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您现在可不像冷静。而且您也是领过军打过战的将军,应该是知道主帅失守城池是大罪,而且现在连人都不见了,皇上不会放过我们洛王府的,哪怕这是战果累累堆成的洛王府。”
“可是,我们全走了皇上会怎样看待你父王,不,我绝对不可以走,那样会陷你父王于一个尴尬的地位。好了,也许军报已经回到了祁国就等明日早朝送呈皇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带着你妹妹一起走,相信浙王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去处,听母妃话,快去收拾一下,照顾好妹妹就可以了。”
洛西舞还想说什么,覃心却不愿意再听了。
她很庄重看着自己这个已经长大了的女儿,“舞儿,我和你父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要走保护好自己,可是我们还是祁国的将军,我是洛王府,你父王是洛王,如果我们走了洛王府就空了,到时候没有罪名皇上也会被那些乱臣贼子蛊惑了给我们王府定罪,而且黎家两姐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走了必定会惊动她们。”
“可是…..”
“没有可是,你父王哥哥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母妃我还是可以撑一段时间的,况且皇上不见得就会迁怒洛王府,而且我是昙国的公主,皇上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有你们姐妹安好了,我和你父王才会安心处理一切。你先回西子苑准备准备,我等会就抱你妹妹过去,小树叶她还是挺容易哄的。去吧。”
洛西舞在心里衡量了一下,也觉得她母妃才是考虑周到的人,对啊,洛王府空了,更会给那些人机会来诋毁洛蒙飞,投降的罪名更是会稳固安在他的身上。
洛西舞虽然心下挣扎,但是还是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看来,现在只能这样办了。
她也不想那些“有心人”借题发挥,到时候没事也会安个罪名。况且北澜院还有两个女人在那,也的确不见得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