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从尘世去,心共白云间。不作游山计,朝朝饱看山。’白萧真人的仙姿,或许可只可用这一首诗来形容,不为俗尘洒一物。
他面上极少有表情,但此刻那略微紧蹙的双眉,和充满怜爱的眼神却显出了他的烟火气。
他盯着赵无钱看着,无奈而又疼惜。
他就这般盯着,既不动也不说话。
一旁的何赛子一人面对冥宫众人,巨阙、羲和、望舒、照胆、鱼肠等九柄剑悬于头顶,威势烈烈。
“诸位,还请撤吧,咱们动起手来可不好。”
那几个尊使亲见白萧真人来此,哪里还敢造次,可李孤行和骆大狗就在眼前,就差一步便可将两人带回,又如何肯舍弃?!
十几人相互看着,心里拿捏不准,竟好似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
徐念伸手点了自己穴道,将脖颈上的鲜血止住,抬头看了一眼白萧真人,面上浮现出一抹充满意味的笑容。
“白萧真人,好大的名头!”
白萧真人年过百旬,哪里会跟徐念计较,连眼皮都没抬,压根没将徐念放在眼里。
但何赛子听出他口中出言不逊,九柄剑纷纷对准了徐念,喝道:“无耻败类,岂容你大放厥词?!”
徐念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纵使他这身雪白的衣服已经满是血污,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拍了拍。
随后将长袖一甩,极富潇洒的踱步到众尊使身前,放言道:“何赛子,以你的实力能抵得过我们吗?”
何赛子冷笑道:“你想试试?”
徐念摇了摇头,“你有‘三绝顶’的白萧真人坐阵,自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惜我冥宫湿婆不在,否则又如何能让你这般有恃无恐、狐假虎威!”
“你......”
一句话将何赛子辩的哑口无言,他现在很想自家小师弟能醒过来,凭赵无钱的口才,哪里还需受徐念嘴上的窝囊气。
他说话很有门道,一句话将便让昆仑派置身事外。
何赛子若跟他动手则是狐假虎威,而白萧真人乃武林前辈,德高望重,更不可能跟冥宫这些小辈动手,如此一来,他们此番前来倒成了笑话,足可见徐念这一句话之歹毒。
“哈哈,哈哈哈哈!”
没来由的李孤行却笑了起来,笑声令人心颤。
他手持木棍,全不顾肩膀上偌大的血洞,内力运出摆开架势。
“徐念,敢跟我再战几回合吗?单打独斗!”
徐念冷笑一声,没有应答。
李孤行现在武功并非自己能敌,若论一对一,定会被李孤行手中木棍斩杀。
徐念如此精明之人又哪里能吃这个亏,想了一下便道:“我冥宫之人素来团结,对你一人也是这些,对付千军万马也是这些,这是我们冥宫的规矩,算不得不讲道义。”
“嚯,你还讲道义?”李孤行一脸讽刺的瞧着他,言语之间充满了鄙夷。
“我倒是觉得全天下最不讲道义的便是你徐念了,如此说你是要人多欺负人少不成?”
徐念双肩一耸,一脸无赖,“你说呢?”
李孤行道:“那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捏起了手中长剑,那漆黑的长剑在日光的照耀下看不到一点的光亮,好似将日光尽数吸收一般。
也便是这轻轻一举,唐蝶登时跪在地上,以头扣地,恭谦万状。
唐家堡弟子一直作壁上观,不知自家掌门为何这般,但唐蝶跪了下来,他们也不敢这般好端端的站着,随着唐蝶一起跪倒一片。
胖阿姐惊道:“你真要这把?恐这世间永无宁日!”
李孤行道:“怕什么?他们冥宫不会说出半个字,昆仑派也不会说什么?”
说话间,眼睛看了看白萧真人,但见白萧真人仍旧那一副淡然神情,不因外物而扰。
忽而,大地震荡,一抹血腥之气从房舍的熊熊大火之中pēn_shè而出,竟将大火瞬时熄灭。
白萧真人面有惊异,竟也回首望向那烧着的房舍!
大地在剧烈抖动,更有一股悉索响声自地下穿了上来,仿若不远处有千军万马奔赴而来。
尊使们不知何物,面漏惊恐,目光齐齐看向徐念。
而徐念则更加惊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流了一身的冷汗。
“李孤行!你怎敢?!”
李孤行笑道:“欺负我们人少?那里的那些东西没有数万也有上千了,就问你怕不怕!”
如此一说,十几个尊使都变了面色,脚步向后退去,更有一股没来由的恐惧总心底悄然升起,若不是慑于湿婆之威,他们便已经逃了。
胖阿姐叹息一声,摇头道:“生灵涂炭了......”
便在此刻,白萧真人眯着眼睛叹声道:“哎,李少侠,将那些东西收回去吧!这里有老夫,他们不敢造次!”
话语一落,凌空一抓,竟将徐念提了起来。
“滚!”
随手一掷,徐念飞出唐家堡,不知落在了哪里。
白萧真人武功已入化境,甚至有‘半步神仙’之称,身形动也未动便将徐念扔了出去,那些尊:使见状哪里还敢在停留半分。
甩下一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之后,纷纷逃了出去。
李孤行见他们逃的真切,这才将‘无归’放下,那些震动也随之销声匿迹。
李孤行身体晃了晃,显然虚弱的不行,近乎站不稳。
骆大狗上前伸出小手将他身体撑住,小声道:“你可不能倒下,白萧真人看着呢!”
这一句令他如梦初醒,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