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经是不能用自己最寻常的态度去看迟迟了。
因为在她心里,现在迟迟和静妃几乎就是可以划上等号的。
当年她是那样的恨静妃,恨不得叫她去死一千次一万次。
但是即便是当年的事成了,可是皇帝也还是没能处死她。
这其中到底是不是有不忍心的缘故,那真的就无人知晓了。
但皇后也知道,皇帝不说处死静妃,她就永远也不能开这个口。
所以她甚至还要给静妃求情,求皇帝不要处死她。
因为她知道,这才是皇帝要的。
而她做了这个皇帝要她做的事儿,所以才换来了这未来十几年的美好时光。
她和皇帝之间的相敬如宾。
皇帝似乎是真的再一次的认真的对待她,把她当成皇后,当自己的妻子。
或许就是皇后这么长时间,在后宫可以坐的原因了。
她其实看着迟迟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一点罪恶的种子在发芽,若是叫皇帝看见了迟迟这个样子,是不是会想起当年的静妃呢?
那如果是叫他想起了当年的静妃,难不成——还可以这样宽容的对待迟迟吗?
皇后不相信,只怕是第一时间就是要把她扔的远远的才是了。
迟迟站在皇后跟前,看她久久没有说话,心里就有点数了,只怕是皇后还真的就是从她身上看见了静妃的影子。
怕不怕的就另说了,但是这也给迟迟提了一个醒,那就是在皇帝跟前千万不能这样。
因为绝对不能让皇帝从她身上看见静妃的影子。
不然之前的所有都可以说是功亏一篑了。
迟迟笑了笑,“母后?母后?”
皇后回神,然后瞥了她一眼,“坐吧。”
说的那是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
但迟迟只当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出来,只是坐了下来,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儿臣已然是想好了,从今天开始,以后就是日日都要来给母后请安才好。”
皇后皱眉看她。
迟迟人畜无害的微笑,“且不说这原本就应该是儿臣做女儿的本分,更不必说今天竟然还要母后派人来请,也是大大的不应该呢。”
皇后不吭声了。
她可不想天天看见她,这仇人见面,她倒是演的天衣无缝的,但是皇后是看见了她就难受,恨不得就当做没见过她,从此都不必再要见她。
迟迟又说,“可又不知道母后今天找儿臣前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吗?”
迟迟也不想和皇后兜圈子,皇后心里想什么,其实迟迟也不想一五一十的都给她说出来,省的到时候就是叫皇后也是没脸。
但是你说叫迟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继续和之前那样虚以委蛇的话,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后就说,“怎么,本宫让你来坤宁宫请安,你就是有这么多的怨气了?不过是刚坐进来,就着急着要讲事情走人了?这就是你的规矩?”
若是从前的话,迟迟当然是要站起来给皇后赔罪,好叫皇后原谅她。
但是这会儿,迟迟动也没有动,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对着皇后微笑脸,“母后其实也是不必说这些的。”
皇后瞥她。
迟迟掀了掀袖子,“其实不如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母后其实对儿臣什么心思,不管是儿臣还是母后,也都是一清二楚的,儿臣如今也是觉得累的慌,不想再演什么了,所以不如母后也是一样吧。”
皇后冷哼,“怎么,现在不演了?不想装了?”
迟迟想说,要在需要装的人面前装才有价值啊。
说实在的,在你面前装已经是十分的没有价值了,还白白浪费自己的情绪。
所以迟迟也算是想开了,皇后这种人,自己还真的就不必给什么脸面了。
迟迟笑了笑,“所以,母后今天叫我过来,到底是要说什么呢?”
她看皇后要开口了,就抢在前面说,“让我来猜猜。”
迟迟笑起来,素来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但是皇后如今看见她这张脸,哪怕是带着好看的笑意,也已经是烦到不行,恨不能直接就打烂了才好。
“母后今天找我来,是为了陆知遥的事儿吧?”
“果然是你!”皇后猛地一拍桌子。
“是我什么?”
迟迟挑了挑眉,“母后想要陆知遥当太子侧妃,可是也不看看她自己愿意不愿意。儿臣可是没有做任何强人所难的事儿,昨天儿臣在父皇面前说的话,可就都是当日陆姑娘在锦阳宫说的话,若说是不妥的话,那母后只怕也是找错了人。”
皇后不相信。
就陆知遥在她面前说的话,皇后一直都觉得——这就是个极其稳妥的人,说话做事都是规规矩矩的。
轻易绝对是叫人摘不出一点错去。
这样的人会在迟迟面前说什么不好的话?她不信。
而迟迟真的在皇帝面前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皇后更不相信了。
她不吭声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看迟迟,似乎是恨不得在她脸上看穿一个洞。
迟迟就说,“其实,母后也是应该已经和父皇说过关于陆知遥的事儿了,父皇肯定是拒绝了,所以母后菜这么生气对吧。”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了,现在迟迟就是在开诚布公的和皇后说了。
“其实太子妃嫂嫂挺好的,如今刚得一个郡主,母后就这么着急的要给太子殿下找侧妃了,这不就是会寒了太子妃娘娘的心吗?”
“这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