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天凑近了身子,呼出的热气直挺挺的覆在了齐云烟的脸上,瞅着眼前这张精致可人的脸儿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可惜,可惜这张脸蛋生在了她的身上,遂用两个手指轻轻托起了齐云烟的下巴,道:“你可知道你越是这样,本公子心中就越是痛快,呼来喝去的姑娘大把大把,像你这样烈马一般的若是驯服了当真是一种享受。”
齐云烟眼神轻蔑,用尽全身力气作出了一个差点让公子殿下提刀砍人的动作。
“呸!”一朵浓痰径直吐向了徐云天的脸。
好悬是公子殿下反应迅速,一侧头让那朵弄痰擦着脸皮飞了过去。
徐云天用最为温和的神情呵呵笑了两声,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齐云烟那漂亮的脸蛋上,原本就惨白的脸皮立时就浮现出一个红的发青的掌印,即便如此公子殿下还是觉得不够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另一边脸上。可算是左右对称了。
甩了甩扇的发疼的手掌,公子殿下不忘轻飘飘的道一句:“脸皮可真硬。”
又一把扯住齐云烟的头发道:“别特么一天到晚装的自己有多清高,我的公主殿下,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只连摇尾乞怜都不会的野猫,醒醒罢,你没有大齐三十万重甲铁步,也没有你老子在后边给你撑腰,是肉就好好在砧板上待着,在背地里搞什么名堂都没有用的,你还不知道吧?前段日子你在剑州召集的旧部在出了剑州城便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齐云烟再也忍不出,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
粗鲁的松开手里抓着的头发,徐云天大大咧咧的躺在了靠背上,道:“啧啧啧,原来刀枪不入的长公主也是有血有肉会哭的人儿啊。”
话说道一半又厉喝出声,吼道:“哭什么哭,给小爷笑!”
隔着半个王府的大殿正中,徐燕山正端起一盏茶,吹吹茶上飘荡的轻烟后一咕咚连同茶叶一起吞了下去。
坐在另一旁的瞎子老张轻叹了一口气,道:“公子这戾气未免也太重了一点。”
虽说功力尽失的徐燕山再也拿不起刀兵,可武者的这份听力还是依旧存在的,对于另一边徐云天小院中发生的一切可算是听得真真切切。
徐燕山摇摇头道:“十六年前天儿亲眼看见阿瑶被齐王逼下神断崖,戾气早就在心底扎了根,这些年来我一直给予他最好的环境来治愈,可效果微乎其微。这孩子随我,若不能亲手将仇报了这戾气怕是消散不尽。”
又叹了口气道:“若当初我留下齐王一命就好了,让天儿手刃齐王或许会好上一些。”
院中的徐云天怒喝完已是状态癫狂,紧握拳头的右手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道:“我娘亲仅仅是暂住在了齐国,就被你父王抓了要献给那平帝以表忠心,若不是娘亲武学造诣高强怕是连齐王宫都走不出去,齐国皇室的人就都该死!”
肿胀着双脸的齐云烟说不出话来,但看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子殿下这般神态心里却是痛快不已,不由得呵呵笑出声来,只是那声音在经过肿胀的脸颊后却变成了怪异的呃呃声,就好似在赞同公子殿下那句齐国皇室的人都该死一般。
听出齐云烟呵呵声中的那股幸灾乐祸味道,徐云天又恢复了那股轻飘飘的样子,轻声道:“齐国原本高高在上的王女,齐国的长公主,齐王指定的唯一继任人,你说我若是差人送回了齐地,再在当地开一家独一无二的“醉红楼”,无论贩夫走卒乞丐官员只需花上一文银钱便可以随意玩弄,你说那些原来齐国的百姓会不会感兴趣呢?”
“若是你承受不住想要自尽,百花谷空桑派还有神农世家的神医排着队给你救活,即便是救不活了我也能令人用秘药保存你的身体不腐不烂,你觉得怎么样?”
齐云烟张大了嘴巴,惊骇欲绝。
徐云天收了拳头,低笑两声道:“你身后已经没有一个齐国遗老,以后就安安心心在这王府中当个丫鬟赎罪吧,不然我如上所说当全成真。”
齐云烟已然是满脸死灰。
屈指叩了叩桌面,公子殿下淡淡的道:“给本公子弹一曲《琵琶胭脂》。”
公子大院中,阵阵凄厉的琵琶声传出,伴随着一阵含糊不清的吟唱。
“昨日琵琶骨.......”
“今日胭脂粉.......”
“庭院戚戚声........”
“最是可怜人........”
徐云天一刀又一刀的刺着身前的训练假人,每一刀都扎向同一个部位——假人的心脏。
按照徐老匹夫的说法,不论是练的什么兵器,第一个便是讲究一个稳、再准、而后狠,练刀的如此,练剑的如此,拿枪的也是如此,徐云天不以为然,天南王便拾了一根树枝,让公子殿下用最趁手的兵器对战。
公子殿下选了一柄百炼精铁铸造的长刀,其锋利程度足以削断一般的金铁,两人摆开架势对阵。
刀势讲究一个猛,对敌之时最好突进身前大开大合的劈砍,对于这点徐云天也是知道一二的,亦不敢小瞧在战场上滚杀出来的老家伙,开场便提刀直劈徐燕山的面门,用尽全身力气试图以力破巧,心道一根树枝而已,碰着了百炼精铁的刀,还不是说断就断了。
徐燕山却只用树枝绕过刀锋,狠狠的抽在了公子殿下握刀的手上,徐云天吃痛,树枝顺势拍了一下刀身,顿时长刀径直翻飞了出去。
不服气的公子殿下拾刀再战,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十次,次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