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林举荷的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车道上。
因为车速太快,刹车的时候车头碰到了花园的石头上。
兰博基尼的保险杠直接瘪了进去。
“小姐?!”
管家听到声音急匆匆的走了出来,看到车子前面瘪了,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上前来想要确认车里的人有没有事儿。
“你给我滚开!!”
只是车门打开林举荷重重的推了管家一把,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屋里。
客厅里,安萌正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她的小手指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不过明显可见的是短了一截。
见到林举荷进来了,安萌赶紧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让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
“就这么怕我?”
林举荷本来因为许颐时说要离婚而满腔怒火的,看到安萌的时候,突然又不生气了。
径直走到安萌面前,伸手掐起了她的下巴。
抬起了她的脸。
强迫她直视着自己。
“荷姐,你,你想干什么?”
安萌很怕林举荷。
她是林举荷找来的,也是林举荷安排着出现在许颐时身边的,掐到好处跟时机的提起她的血型,那是许颐时感兴趣的,所以也让她接近许颐时变得无比容易。
安萌现在对林举荷的怕跟一开始对她那种冷漠,六情不认心狠手辣的气场的怕是不一样的,一开始的怕是带着点崇拜,后来因为许颐时的出现,她动了小心思,觉得可以凭借自己拿捏住许颐时,就不用收林举荷的支配了,再然后,林举荷明白了她这点小心思,却没有及时的掐灭,而是由着她的心去野,去浪,去觉得整个许家,甚至是整个林家都可以由着她横着走。
再,就是发生了几个小时前的那件事。
林举荷让佣人给她修手指,佣人用剪刀生生的剪掉了她半截小手指。
这就是林举荷。
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有任何一丝的仁慈。
安萌被林举荷掐着下巴,她的指甲都掐进了她的肉里了,很疼。
却也抵不过手指的疼。
十指连心的痛不是说着玩的。
“我能干什么呢?安萌,我都快忘了,有你在我手里,我还担心什么呢?有你在我手里,他不会也不敢被那个狐狸精勾走的。”
说着,林举荷松了手,安萌却不敢立刻动弹。
她的手指刮过安萌的脸颊,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
轻笑一声。
“受伤了吗?修个指甲也能伤着你,大萍可真不小心。”
大萍就是那个剪掉安萌手指的女佣。
“疼吗?”
林举荷问安萌。
安萌赶紧摇头,不敢说疼。
大萍是林举荷贴身伺候的丫鬟,在这边属于林举荷的地盘儿里,除了林举荷,其他的人都得听她的。
“不疼就好。”
林举荷微微一笑,从沙发边上走过的时候目光轻飘飘的从沙发上扫过。
“大萍,把沙发套子换一下,没看见都褶了吗?”
林举荷吩咐。
她说的是刚才安萌坐过的地方。
冷着脸站在一边的大萍赶紧走上来把安萌给“请”开了。
安萌最后只能尴尬的站在大厅里,坐不知道坐哪,走,也不敢走。
她有些无助,甚至还有些无语。
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骨髓是他们女儿的救命稻草,为什么许颐时对她不闻不问不说,连林举荷都对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安萌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
她对未来的设定从林举荷找到自己的那一刻起就不一样了。
她不是从乡村小乡下出来的没见识的乡野丫头,她家在一线城市,她父母都是生意人,虽然都是做的小生意,但是让她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她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她有着长远的目光,本来是打算借着林举荷接近许颐时的,她自觉比林举荷这个人老珠黄还没情趣的原配好一千倍一万倍,想着只要跟林举荷合伙除掉解语之后就万事顺利了。
她觉得之前林举荷对自己的各种态度代表着她也是这样想的。
至少现在解语才是她们共同的敌人才是。
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安萌弄不懂了,开始胡思乱想。
最先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许多乐不需要自己了。
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骨髓捐赠人。
不,不可能的。
她们的血型是黄金熊猫血,是一种特别稀有的基因变异导致的血型,目前全球统计的发现这样的血型的人还不到一百例,其中已经过世的上个世纪的人都占几十个。
对于自己这种血型,安萌是做过很多功课的。
而且许颐时是什么样的人物呀,这个血型的骨髓如果这么好找,他也不会这一找就是好几年了。
不可能是有其他的骨髓捐赠人了。
那其他的原因,难道是许多乐用不着捐献骨髓了?
难道是昨晚上的手术加剧了她病情的恶化,不能做骨髓移植了?
这样想着,安萌觉得全身的力气瞬间都被抽走了。
整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而一边,大萍碰了碰她。
“安小姐,我们小姐让你上去。”
林举荷有请。
忍耐下心里的疑惑,就算前面是悬崖峭壁,她也只能去了。
咬了咬牙,安萌往楼上走去。
一直到安萌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时候,站在客厅里的一个女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