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彪可就苦了,一个头有两个大,心里一瞬间就冒出了几十个主意,但没一个可行的路。
此时别说死者亲属不会善罢甘休,就是绥安城当局也无法不处理,不追究凶手罪责。
事到如今,总不能一错再错,与当局对抗吧。云彪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遗地是没法再呆下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只有夹着尾巴逃出遗地,回到天骄国去。
云彪正在反复思虑权衡间,有五六个人走到蒙霭面前,纳头就拜。
蒙霭不明所以,慌忙用罡气将几个人扶起,狐疑地问:“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为何行此大礼。”
几个人中一个中年汉子说:“这个未奇贼子,横行绥安城,无恶不作,绥安百姓深受其害。死在他手里的人命不下二十人。我们几个就是受害人中的一部分苦主。
我的弟媳才貌出众,这个家伙就派手下打手暗中跟踪我弟弟,在无人看见的偏辟地,将我弟弟杀死;又派蒙面人把我弟媳用麻包套住劫走了。
我弟媳受辱后羞愤、悲痛交加,寻了短见。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杀人劫人的事还是有人看见的,慢慢地传了出来,这个家伙心狠手辣,干脆连见证人也做了。”
这时其中一个老妇被中年汉子说动心中悲情,就放声大哭说:“我家就更惨了,这个天杀的,看上了我的女儿,就带着几个打手来到我女婿家里,耀武扬武地硬逼着我女婿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
我女婿不从,我女儿痛骂他是qín_shòu。这个家伙一怒,把我才一岁的外孙活活摔死。我女儿痛彻心扉,冲进厨房拿出把菜刀与他拼命,被他命令手下打手将我女儿杀死。我女婿要拖他见官,又被他的打手杀死。
可怜我女婿一家三口,不到一小时,全部死在他的手里。”
其的的人也都痛哭了,都说出了一段悲惨经历。这个未奇真是个恶魔,蒙霭歪打正着,倒是真为绥城百姓除了一害。
云彪听后,好主意自然冒出,当即心下大安。
云彪问这几个人:“你们都有如此奇冤大悲,为何不向官府告状。”
那个中年汉子说:“都告过状,但这个恶徒的父亲未宫是丹会的第一副会长,主管丹会的日常事务,手中权力极大。与官府中人有利益勾结,一向关系极好。
这个副会长护犊不分青红黑白,是非曲直。每当未奇犯事,他都到官府打点,官府处理结果不是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就是找个替死鬼顶罪。
未奇每次犯罪都逃脱了惩处,更加胆大包天坏事作尽。与城主的公子等一班纨绔子弟天天游荡在市井,花天酒地度日,一门心思害人。”
云彪:“你们把刚才说的事实都写出来,我要给你们一个向未宫讨个说法,还要未家赔偿你们。”
众位苦主见云彪一身浩然正气,对云彪的话深信不疑,就纷纷写下状子,交到云彪手里,说不定老天开眼,真的会给他们一个申冤的机会。
再说洪麒几人逃出酒楼大门,在街中迎面碰到未奇的父亲副会长未宫,慌忙结结巴巴地说:“未叔叔,未奇被人打死了。”
未宫大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点。”
未宫与一大帮人来酒楼吃宴请,这些人里面不乏武修高手,听说副会长的儿子被人打死,一个个横眉怒目,气冲斗牛,声嘶力竭地尖喊尖叫:“是谁!吃了龙心豹子胆。还在那里没有,我们一起去撕了他。”
洪奇几人见来了这么多超强高手,心渐渐地安定下来,便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未宫知道儿子平日里狐假虎威,横行市井,罪恶累累,被他祸害过的女人不少,至死的也常听说。
但今日之事,与平日无关,未宫认为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
未奇杀死别人,未宫不以为然,儿子被别人打死,他就伤心了。未宫对人对己,习惯了双重标准。此时又痛又悲,咬牙切齿地哭道:“杀我儿者,必须死!”
和未宫在一起的一帮人听了洪麒的诉说之后,一个个不再口出豪言了。一指风就杀死了人,听都没听说过,这些人突然胆小了,只望洪麒说的不是真的。
未宫要洪麒等几个纨绔子弟带路,直奔酒楼天字一号包间。
酒楼管事派出收尸的人迟迟未到,故意在拖延时间,他们也在犯难,收了尸吧,怕副会长见怪,说他们是在毁来罪证,不收尸吧,违背了眼前这个凶杀,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他们很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一方是有权有势的地头蛇,一方是实力超强的过江龙,得罪那一方都是大麻烦,谁都不愿意卷进这是非之窝。只有慢慢拖到死者家属或官府来人,这事就与他们无关了。
怒火冲天的未宫一帮人到了。一见儿子尸体,未宫更加悲从中来,大叫一声“儿啊!”差点昏死过去。
跟未宫一起来的武者看到未奇的死相,不由心里暗惊,这杀人的手段太高超了,此人修为非同小可。
刚刚在路上这些人大义凛然,一副为未宫报仇,赴蹈踏火在所不辞的模样。他们原来只以为杀人者是市井小儿,与未奇一样的纨绔子弟。没想到杀人者是武林高手中的高手,谁还敢出头露面,抱打不平啊。
讨好副会长重要,保护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此时一帮人尽皆噤若寒蝉,那还敢出头放屁。
未宫见惯了这些欺弱怕强的墙头草,知道要为儿子报仇是指望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