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漠的棒槌,终究还是没有砸出去。
因为,王景思兴没动,王一一也没动。
那两个人还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漠独自站着,就像是一个沏茶的小妹,感觉很郁闷。
“不请我坐坐?”
方漠不想再站着了,准备挑个石凳坐下。
要不然的话,一个人杵在那里,真的很别扭。
王景思兴摇头:“不好意思,这里没你坐的地方。”
方漠眉头一挑:“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偏要坐!”
说完,方漠就准备坐下,眼神挑挑: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王一一突然开口了:“漠哥,这里真的没有你坐的地方。”
方漠的屁股落也不是,抬也不是,就那么悬停在石凳上方数寸处,很是尴尬。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王一一,却是发现后者正对着他摇头,真的不让他坐下。
方漠恼了,抬起屁股,没好气的道:“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我是你漠哥,不是你保镖。怎么着?在你们师兄弟面前,我连坐的资格都没有了?”
王一一道:“漠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没有坐的资格,而是这里真的没有你坐的地方。”
方漠指着石桌旁边空着的两个石凳,忿忿道:“你瞎还是我瞎啊,这里明明还有两个空凳子好吗?”
王一一摇头,道:“这两个石登不能坐。”
方漠问道:“为什么?”
王一一道:“因为我和师兄要用。”
方漠不解,猜测道:“你们准备拿凳子打架?”
想着那个场景,方漠就觉得一阵牙酸。
你王一一年纪小,拿凳子打架倒是可以接受。
但是,人家王景思兴可是堂堂强者,而且高傲得不得了,怎么可能陪着你拿凳子打架?那得多掉份儿啊!
王一一摇头:“当然不是打架。”
方漠想不明白还能拿凳子干什么,问道:“那要做什么?”
王一一答道:“炼药!”
“……”
方漠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
他看了看石凳,又看了看王一一,再看了看石凳,问道:“炼药还需要坐两个凳子?”
王一一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王景思兴,静静的,没有说话,也没有着急,体现出一种稳稳的自信。
王景思兴亦是静静的看了王一一很久,缓声道:“师弟果然还是这般自信。”
王一一没有骄傲的神色,但却说了一句非常骄傲的话来:“对于炼药,我一直都是这样。”
王景思兴问道:“你确定不用风云鼎?”
王一一摇头,道:“我没把握。”
王景思兴挑了挑眉:“担心我动手脚?”
王一一没有回答,不过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
王景思兴佯叹了一声:“没想到师弟你居然变得这么多疑。”
王一一自嘲一笑:“傻了这么多年,也该长大了,不是吗?”
王景思兴的表情明显变了一下,而后恢复正常,道:“好,既然如此,那就来选鼎吧。”
说着,王景思兴双手一抬,石桌旁边的两个空石凳都腾空而起,而后举重若轻的落了下来,轻飘飘的落到了石桌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这一手,堪称漂亮,方漠自认是做不到的。
他知道,这是王景思兴在展示自己的武道实力。
不过,方漠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鼓掌表达自己的赞扬之意。
遇到方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王景思兴也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关注王一一,缓声道:“我是师兄,自然由我来先挑鼎,师弟你觉得呢?”
方漠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厚脸皮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厚脸皮的家伙,不由得插嘴道:“喂,难道不应该是尊老爱幼吗?你家爷爷没教过你谦让的道理?”
虽然方漠不知道挑鼎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意味着什么,但既然里面有个“挑”字,先挑鼎的人肯定有更多选择,更有优势才对,所以,他要帮王一一据理立争。
王景思兴瞥了方漠一眼,道:“师父经常说一句话,炼药无大小,一切皆靠自己。”
方漠撇了撇嘴,心道:你这师父完全就是老糊涂了好吗?
好在他这话没有说出来,否则的话,估计王景思兴和王一一会联手把方漠给弄残喽。
王一一一直保持着平常心,淡淡道:“师兄,请先挑鼎。”
既然王一一都这么说了,方漠自然也就闭嘴了,好奇的看着王景思兴,想要看看这挑鼎一事是怎么样的。
只是,王景思兴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在桌子上的两个石凳上来回的扫动,偶尔还会手去拍一拍石凳,就跟看西瓜是不是熟了似的。
“这是挑鼎?这玩意儿是鼎?”
方漠愣愣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觉得太奇葩了。
石凳当然不可能是药鼎,方漠觉得这应该是某种代替性的挑鼎之法。
不过,当王景思兴挑好石凳而后将石凳翻过来之后,方漠就懵了——他发现石凳底部居然是中空的,构造还真是药鼎的模样。
这石凳……居然真的是药鼎!?
不过,这药鼎属实有些太古旧了,怎么看都有很久的年月了。
作为一个炼药之城,用这种鼎来炼药,会不会太丢人了点?
方漠觉得吧,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王景思人面前的鼎更破更旧的了……直到他看到王一一将其面前的鼎翻了过来,顿时,骂娘的心都有了。
那个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