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起。
有剑啸之音。
冯安平持剑而行,速度快到了极点。
速度与力量永远都是相辅相成的。
当速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力量必然不弱。
此时,冯安平就是这种情况,剑光撕破空气,直指方漠而去。
面对如此快速的一剑,方漠表情不变,钝山剑猛的抬起,而后向下落去。
这一落,不是刺,也不是斩,更不是砍,而是另外一种完全跟剑无关的打法。
砸!
就是砸!
就像一根铁棍一般,向下狠狠砸落。
“简直是找死!”
看着这个动作,冯安平嗤笑不已,觉得方漠完全不知所谓。
因为,砸这个动作,实在有些托大了。
且不说方漠能不能砸中如此快速的一剑,就算他真的砸中了,那又如何?
在冯安平看来,自己的这一剑,即使被方漠砸中,顶多也就稍微降速而已,但是攻势绝对不会变,必然会一往无前的落在方漠的身上,在他的身体中贯穿一个剑洞。
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冯安平自信自己的剑不会被方漠的砸而改变方向。
一切,皆源于此。
冯安平嘴角微勾,长剑前刺。
对于方漠的砸,他毫不在意。
方漠也不在意,径直下砸,一往无前。
“砰”的一声!
如预料一般,方漠的钝山剑砸中了冯安平的剑身。
“噫?”
冯安平有些意外,感觉有些不对。
不待细想,他就感觉的手臂一阵发麻,甚至有一种痛楚的感觉。
他的手臂并无毛病,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痛楚。
这种痛楚,来自于外力的施加。
而在这种时候,外力只有一种。
那就是,方漠砸下来的剑!
只可惜,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方漠的剑砸落之时,冯安平感觉自己的剑就像是被一座山给压中了一般,平直的剑身瞬间弯曲到了极限,仿佛马上就要断折了一般。
若是长剑就此断折,倒也不错,冯安平本人至少不用承担这种霸道无匹的力量波动。
偏偏的,他的这把剑乃是一把好剑,虽弯不折。
于是,方漠的力量和钝山剑的重量瞬间压下,通过长剑传递到了冯安平的手臂上。
痛楚袭来,就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生疼到了极点。
同时,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下,冯安平的身体也是为之一矮。
骄傲如冯安平自然不可能屈辱的蹲下或者跪倒,而是他的双脚不受控制的被巨大的压力给压得插进了干硬的青草地中,没至膝部,整个人看起来瞬间矮了一大截。
矮与高,永远是相对的。
冯安平矮了,方漠自然就高了。
站得高,有一个好处,那就方便砸!
砰!砰!砰!
方漠毫不犹豫,举剑连砸。
冯安平被砸得越来越矮,下半身几乎都陷进了草地里,就跟刚种下的一株小树一般。
到了此时,冯安平总算搞清楚了一件事:方漠不仅力量很大,就连那把剑都重得要死。
关于方漠的力量,冯安平早有预料,作出了正确的判断,所以他刚才选择了继续刺剑。
可惜的是,他实在低估了钝山剑的重量,所以此时不得不为之付出惨痛的代价——满脸通红呲牙裂嘴的种在土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数息之间,时间真的很短。
不过,对冯安平来说,这数息却是极长,就像是亘古万年一般。
作为宁县第一天才,他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更别提给他屈辱的人还是他一直看不起的那个“废物”。
“啊……”
冯安平怒吼出声,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怒吼声响彻云霄,惊起无数的飞鸟。
“方漠,我要杀了你!”
冯安平咬牙切齿,全身真元轰然爆发。
顿时,他身周的青草与泥土猛然飙射而出,就像是惊起一条大浪。
无数的湿泥和草屑就像是一把把利刃一般向外射出,有些撞断了附近的大树,有些轰碎了沿途的大石,有些击打在了方漠的钝山剑上,逼得方漠连退数步。
真元巅峰之威,果然不同凡响。
与此同时,冯安平一跃而起,从草泥里冲了出来,重新“高”了起来。
高,是相对的。
相对的,是他以前的高度。
但与方漠相比,他就无法言高了。
再比其它,冯安平衣衫尽破,嘴角渗血,更显狼狈。
外表的狼狈,其实还好,只是表向,自己又看不见。
但心里的不爽与愤然,却是那般真实,无法自欺欺人。
因为,实在是,太……特么丢人了!
若有若无的,冯安平朝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山林里很安静,似乎……没人!
没人看到,丢人,也就显得稍微好一些了。
只是,有些时候,眼见,未必为实。
看到的“没人”,并不一定就真的没人。
至少,此时此刻,是这样的。
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就有两双眼睛正在看着这边。
“我靠,这几剑砸得真是爽啊,居然把冯安平给种了!”
说话风格如此直白不怕得罪人的,天下有多少或许不清楚,但宁县就只有一人——方钱钱。
看着了一眼趴在旁边的方钱钱,方若风想要鄙视两句,但却发现这个家伙说到心坎上去了,只能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没想到方漠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