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二叔家,成飞和鱼儿两兄妹昨儿就去姥姥家,帮姥姥做活了,他媳妇玉芬又快要生孩子了,就跟个老太爷一样在院子里坐着嗑瓜子,就二婶邱秀一人在张罗。
方萍英到院子的时候,正瞧见邱秀从屋里端了盆水出来,估计也是刚给二叔热完身子。
看方萍英端着碗过来,邱秀笑着问,“萍英,手里端着啥呢?”
方萍英指指手里的碗,“我家里熬了姜汤,我给二叔送些来,这还热乎着呢,快让二叔喝些。”
“正好, 我才说要熬姜汤呢,没来得及,今儿家里可是忙坏了,也没人肯帮忙,就我一人里里外外的忙。”邱秀说完,还没好气的瞪了在院里坐着嗑瓜子的玉芬一眼,像是两婆媳也闹的不愉快。
玉芬听了,嘴巴一撇,扫了方萍英一眼,“是你们自己要做老好人,管我什么事儿,你们要救人就去救,我才不凑这个热闹。”
顿了下,她又阴阳怪气的道,“免得和上回一样,我不过随意说了句话,就被隔壁的大伯娘他们骂了一天,我可不趟这浑水,是你们自己傻,不怕 被人骂,这么冷的天还下塘去救人。”
邱秀一听,将手里的木盆子重重的在玉芬面前砸了下,皱眉说道,“你咋说话的,还有没有尊卑之分了,说谁傻呢。”
“我说错了吗,我爸都这么大年纪了,平时就是少穿点都生病。这倒好,砰的一下跳进冷水里,到时不病才怪。”玉芬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过了些。说这话的声音放小了些,也没再阴阳怪气了,但话仍是不好听,“到时万一病了,医药费,住院费啥的不要花钱啊,你还能去找大伯家里要?”
方萍英知道玉芬这话是特意说给她听的。或者说是让她回去传达的,但这是罗翠兰惹的祸,她才不接这话。
直接无视玉芬。她只是笑着往屋里指指,“婶子,屋里方便么,这姜汤是给你还是我直接端去?”
邱秀狠狠的瞟了玉芬一眼。又笑着跟方萍英说。“你端去,你叔在炕上暖着呢。”
方萍英点点头,端着姜汤去了屋里。
二叔家里的炕烧的热,方萍英一进去,就觉得整个身子都暖了。
罗大河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但是精神瞧着还不错,他在屋外就听见了方萍英说话的声音,这见她进屋。忙招呼着她,“来。萍英,过来这处坐。”
邱秀收拾好外边,也跟着进来了,将方萍英往炕边拉了拉,喊道,“是呀,过去坐。”
方萍英走过去,将姜汤递给罗大河,“二叔,我给你端了姜汤来,你快些喝,等会冷了。”
一路走来,姜汤也不热了,罗大河一口气就给喝了。
完了,他纳闷的问方萍英,“萍英,你家翠兰这到底是为了啥事,好好的寻死做什么?”
方萍英叹了口气,这话真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根本就没到要寻死觅活的时候,是罗翠兰自己作的。
她叹着气摇摇头,“也没啥大事情,就是为了张家那边不肯摆喜酒的事情,回来和我们吵了几句。”
“张家那边到底是咋想的?”邱秀顿了下,才凑近方萍英小声接着说道,“莫不是真像外面说的那样,张家嫌弃翠兰流了两次产,觉得她不能生娃娃了,所以想毁亲吧。”
“这事啥时候传出来的,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方萍英真是不知道,回来家里后也没听周云梅说起过。
“哎,你们下半年不在家,村里可是传出好多难听的话。”邱秀见方萍英真不知道,便跟她絮叨起来,
“听隔壁张家屯子的人说,你家翠兰在张家的日子其实也并不好过,那张建国的后妈和那个从那头带来的妹子都是个厉害的,她们根本容不下翠兰,时不时的找茬,而翠兰住在那里也没个正式的名分,很多事情也不敢闹,所以一直忍气吞声,完全不像在家里那般泼辣了”
顿了下,她又接着道,“最近说到摆酒席的事情,又有人说张家 那边之所以不肯摆酒,不光是因为舍不得钱,还有就是嫌弃翠兰,说翠兰已经流了两次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孩子,张家就建国一个人儿子,以后肯定是要靠着他传宗接代,要是翠兰不能生孩子了,咋办?”
“所以,张家就故意接着摆酒席的事情,是想一直拖着,等下回翠兰怀上了,最好是等孩子生下来了,再一起说办酒席的事情。”
方萍英听了这些话,真是有些生气了,“张家这样做和那畜生不如的有啥两样,翠兰当初就流过两次产,也是他们逼着流的,现在他们为了这事情来嫌弃?”
邱点点头,“可不是吗,所以村里人说啥闲话的都有,有些说翠兰可怜,但也有人说是她自己造孽,当初要是不那样巴着嫁去张家,不就没这些事情了。”
说起这些,方萍英不愿答话了,一切的一切真是罗翠兰咎由自取的。
吃了一会,一直没说话的罗大河出声问她,“现在,你家里那边打算咋办呢?”
方萍英其实也没明白他们到底怎么做,就摇摇头,“我爸妈也没说什么,只是说看翠兰自己想咋办,由着她自己。”
“那翠兰的意思是?”
方萍英道,“说想让娘家人去跟张家说道一番,想把酒席办的体面些,至少像二叔你们这些亲戚也得请上,摆个五六桌这样。”
邱秀闻言,忍不住又嚷了起来,“咋,张家过分的连咱们这边的亲戚都不肯请?”
“实在太过分了。”这下,连罗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