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虽是刚刚醒来,可却也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来喊出这句话,霎时间所有的人都不动了,一个个睁大着眼睛,惊恐地盯着风灵,尤其是钱老婆子和她那两个儿媳妇更是直接退回了屋里,生怕风灵是厉鬼回魂来找她们索命的。
柳氏先是大惊,随后又是大喜,见风灵挣扎着要从地上坐起来,便急忙跑过去抱住风灵,不敢置信的去探她的鼻息,有气的!是有气的!身上也是有温度的,太好了,她闺女没死,她的闺女没有死。
“太好了,没死,娘的灵儿没死。太好了。”
风灵很迷茫啊,她只记得今天那个超帅的男生又来俱乐部了,那个长得很可爱的男生也前脚跟着后脚走进来了,她偷偷躲在更衣室里。
“哇呀呀!”跟她想的一模一样,正当她准备欣赏“更衣室y”时,忽的觉得眼睛一沉,好像有点困,打了一个哈欠,眨了一下眼睛,她身后的木板就变成了铺满石子的土地,浑身上下也是酸痛无比,脑子里更是嗡嗡嗡的。
正当她睁开眼,想要起身时,就看见一个中年妇女向她扑来,抱着她又哭又笑,还不停的往她身上摸,又摸身上又摸脸的,又把自己往她怀中一抱,埋了个严严实实。
???
什么情况?
她的腹肌男呢?她的奶白色小皮肤呢?
“妈呀!诈尸了!诈尸了!”大儿子风强缓过神来,大声嚷嚷着,这下子,所有人都缓过神来了,院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风灵的头本来就很疼,现在被这么一吵就更疼了,她忍不住去捂脑子,与此同时,大片大片不属于她的记忆,涌入脑海。
三、四岁的小丫头勉强会走路,就帮着母亲一起砍猪草,拿饭碗,捡饭碗,不小心打碎了一个饭碗,就被奶奶拿着扫帚院追着打,活了整整八年,没有吃到过肉,只能在过年时去捡姐姐们剩下来的骨头嗦味儿,被姐姐们发现了还要被羞辱打骂。
窝囊的父母,狠毒的继奶奶,不作为的爷爷。
怎么能是一个惨字概括的哟!
哎,不对,这个惨兮兮的丫头好像现在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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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才他们在说什么?卖人?卖谁?卖她?
她,风灵!华夏人民大学预备役警察,生在红旗下,长在蓝天里,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从小秉持着尊老爱幼,除恶扬善的好好姑娘也受不了了。
她瞄了一下四周,在左手边看见了一个竹棍,一双眼睛咕噜噜的盯着人看,在看到大哥凤强,和刘氏、叶氏时,眼神便锁定住他们。
两个堂姐从姥家串门回来了,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新衣服,头上插着黄色的娟花,凤大儿子手里也提着花花绿绿的一堆东西,昂首挺胸的跨过大门往正房走,小风灵只敢躲在墙角里的看着,不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待两个堂姐走过风铃才敢跑上前去,却发现地上有一条淡粉色的手帕,上面还绣着好看的小花,漂亮极了。
小风铃欢喜地将它捡了起来,刚刚展开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
“死丫头,你快把我的手帕放下,娘,你快来,你快来,这个死丫头偷我的手帕。”大表姐风景站在不远处,拿着小手捂着自己的嘴,不停的跺脚,嫌恶的盯着她,好像她是什脏东西一样。
“不是的,我只看它掉到地上……”小风灵想为自己辩解,可大伯母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迈着大步上前“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的小风灵眼冒金星。
“你个小贱人,真不愧是你那狐媚子娘生出来的,娘俩一个德性,就会偷鸡摸狗,今天我就替你那狐媚子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又是两个大耳光,直把小风灵扇的躺在地上不敢动才罢休。
“就是你们要卖我?”风灵推开抱着自己的柳氏,顺势将竹片捡起来拿在手中,眼神阴冷的看向他们。
逢年过节时,钱老婆子从不让柳氏回娘家,柳氏的娘家偶尔会来人来看看柳氏,拿来的东西也全被钱老婆子扣下,偷偷塞给她这个外孙女儿的也被那个二表姐抢去,不仅如此,钱老婆子还克扣三房的伙食,一家五口,人人都吃不饱饭。小风灵每天只有一碗清的可以照人的清粥也要被这个二表姐拿去喂给她的小花猫吃。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她就要被气死了。
钱老婆子在一旁见风灵真的没死,顿感不好。心道,这小孽种可真是命大,她那一棍子可是打在了头上啊,竟然还没死?
她没死,那自己的事情不是瞒不住了?不行,绝对不行,钱老婆子阴沉着脸,满脸阴霾的盯着风灵,厉声呵斥。“混账东西,明明没事却装神弄鬼地吓唬家人,看着爹娘爷奶伤心也不知道醒过来,实在是不孝,这的白眼狼我风家可不能留,哼,现在醒了正好,活着卖出去还能涨些价钱。”
就在这时,两个留着小山羊胡子的男人在门口问道,“这里是风安家吗?”
“是的,请问你们是?”风强在一旁答道。
“啊,我们是镇上的海史,来这里买海女的,不知海女可否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不过还活着,您看能不能价钱上再加点,我家这丫头可是个嫩的,要不是脑子不好,老婆子我可舍不得卖。”一见是海史来了,钱老婆子立刻上前殷勤的笑着。
“还活着?那感情好啊,活着好啊,海神最喜欢活着的了。”其中一个海史顺着钱老婆子的视线看过来,落在风灵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