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本是一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只要渡过了长河,一切都好说。
长河水势平坦,河对面就是近在咫尺的渔阳,探子回报,东齐的兵卒全部据守在渔阳城内,若是半夜渡河,应该是不会被敌军半渡而击的。
帐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全部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看着大皇子赵拓,大皇子的军事眼光一向毒辣,无人不服。只不过唯独这布龙带着点戏谑看着大皇子,他可不相信眼前这位公子拓能出什么奇谋妙招来。
赵拓:“现伐木做桥,今晚子时直渡长河!”
梁邱焦急的喊道:“不可殿下!那对面可是...”
顾长生打断道:“我说梁帅,你太小心谨慎了,我们都到这两日了,你可见过齐国探子?”
梁邱:“这倒没有,可是...”
顾长生又打断道:“没有可是了,他们有恃无恐,传言中的灭神巨弩怕是真的,不然可不会这般的有恃无恐,再者燕国骑兵与渔阳的摩擦还少吗?现在该怎样还是怎样,他渔阳不会多心的,待他们发现我们渡河,我们早就已经全军倾至城下。”
顾长生想了想又说:“你们怕是已经被这个灭神巨弩和陈子虞吓得不敢作为了吗?他们就这样以逸待劳,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守住了北燕的东线。但若是他们出城迎战,我们这位布龙布将军的银刀骑可会让他们有来无回,您说呢?”
梁邱听了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只不过,若是他们早就埋伏好了对岸,待大魏军一渡河,基本上就是有来无回了。
布龙似乎也有点出乎意料,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似乎说的确实有道理,他们似乎被灭神巨弩和陈子虞给吓着了,就这么被这个东齐九子之一戏弄了这么久。
一边是对陈子虞佩服,一边又是愤怒,好个公子虞,竟然戏耍他北燕这般的久。
布龙:“那是自然。”
赵拓巡视了一圈,心想他的心思竟然只有顾长生明了,一时间竟生出了想要把顾长生带在身边的想法。
“现在伐木制桥!”
“诺!”
密林树木众多,镇北军这些守城之兵也是轻车路熟,只待今夜渡河。
子时
木排下水,一节木排由五六根木头捆绑在一起,每下一排便连锁一排,打头的是镇北军,若是要他北燕骑兵来搞这些东西,天知道要搞到什么时候。今夜似有神助,河面上风平浪静,渡河很是成功。
一下岸,梁邱的副将不由得感叹道:“还是殿下料事如神,果然风平浪静。”
梁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布龙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这般的容易,我大燕骑兵每每都要绕河而行,少不得要费些功夫。”
赵拓:“也并非如此,若是没有贵国这般天天的绕道骚扰,今夜渡河也没有这般的容易。”
布龙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今晚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拿下渔阳?”
赵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怠,我们还不知道渔阳守城之兵几何,能不能拿下还未曾可知。”
布龙:“那我们找个地方扎营?”
赵拓:“攻城!”
布龙等人漏出了疑惑之色。
赵拓:“布将军,贵军此前如何骚扰偷袭的?”
布龙疑惑的回应道:“也就是正面冲锋,一波骑射,倒没有想过攻城之举。”
这是顾长生却插嘴问道:“一次攻城也没有?”
也是顾长生这些日子的表现让众人觉得顾长生是天资聪慧之人,不然这般插嘴少不得要给梁邱骂上一顿。
布龙看了看顾长生之后,也没有动怒,说道:“燕齐两国虽然向来不和,但是我们也相安无事近百年,这份安宁没有谁想打破,所以多以骚扰为主,也就近几年,朝局与天下似有变动,我家殿下与将军思变才行这般之举。”
众人点了点头,梁邱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魏虽然表面上太平,可暗地里谁都想吃上一口,他这个守城之将最是明白,他可是实打实用军功不断爬上来的。
待一众将士兵马全部安全渡河,赵拓对着布龙说道:“布将军,还请贵军以往如何骚扰便如何骚扰,三波骑射为讯,在你们第三波的时候,我等将会发动攻城!”
布龙点了点头应下,号令麾下银刀骑奔驰而去。
待他们走后,梁邱驱马靠近赵拓说道:“殿下,我等何不现在就撤?这里回大魏也仅需三四日而已,何况殿下的计划已经落成,我大魏可保五年太平。”
梁邱见赵拓没有任何表示不由得再次开口劝说:“殿下,朝中不稳,现在若是再引大敌是否不妥,再者殿下眼下当务之急是回朝站住脚跟呀,这一晃便已过了五月,朝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赵拓也不正面回答,说道:“梁江军可是担心我的安危?”
梁邱点了点头说:“殿下乃我大魏之希望,有你在才什么都在。”
赵拓摇了摇头低着头说:“我大魏的皇子里,我也仅仅在兵事上有些心得,我的其他几个兄弟倒也是天资不凡,只要父皇能定下心来,我倒也是愿意一辈子护我大魏边疆。”
梁邱一听到赵拓说这话,哪里还能稳的住,一把抓着赵拓的缰绳说:“殿下!”
顾长生见状驱马上前说道:“梁将军稍安勿躁,赵大哥回去也于事无补,他现在在朝中可一点势力都没有,回去当然是要回去,却也不在多着一两日。至于这渔阳,若是能拿下那是最好的,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