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瞎子只顾着在哪怒吼,宣告着这里谁是老大,顾长生等人冷汗狂下,这么大只熊瞎子,那熊掌比人的脑袋还大,这如果一巴掌落在人身上,顾及不死也要残废。
顾长生扯着嗓子喊道:“快跑!”
众人出了洞口,金武义看着拴在门口仅存的两匹正在疯狂挣脱缰绳的马,顾长生瞥了一眼,立马喊道:“放了它们赶快走!”
金武义抽出长刀一刀劈在缰绳上,两匹马得到解放扭头就跑,顾长生带着众人迅速撤离,不知道是因为熊瞎子的夜间视野不是很好,还是马匹吸引了它的注意力,竟然是让顾长生等人安全脱险。
众人喘着粗气,刚才只顾着跑了,完全没有顾忌方向,如果不快点找到下一个藏身之所,怕是难办了。
“没有少人,还好。”顾长生等人刚刚熊口脱险,能保得住命就不错了,之前存下的肉干什么的存粮没一人带上。
张均已猛地抽出了长刀劈在岩石上,越劈越是来气,从入山开始,就一直小心翼翼,后来被北燕军一直追赶,好不容易找到组织了,又要被洪水追赶,逃过一命,好不容易有了安身之所。前遇群狼,后遇巨熊。这一路下来,真的是好不憋屈。
就像一条丧家犬。
张均已的情绪一下就把众人的情绪给勾起来了,没有遮雨挡风的地方,四周一望无际都是漆黑,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顾长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先找一个避雨的地方是最紧要的,只不过等他们心情平复下来再说吧,顾长生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人总要不断是把负面情绪释放了,或者化解了,才能继续往前走。
顾长生深吸一口气,他要打断这种气氛,如果是这种气氛对接下来的行动可不是很好,他刻意的大声问道:“武义!你现在能分清楚方向吗?”
金武义听到低落的回应道:“虽然雨很大,但是方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顾长生听到金武义的语气,双眉一皱,不由得加重语气说道:“经过前些日子的探查,你觉得我们现在往那边走比较好?”
金武义有点自暴自弃的说道:“我觉得都差不多,反正结果都一样。”
“金武义!”
顾长生一个跨步,一手抓着金武义的前襟,怒气中生。
金武义一手拍开了顾长生抓着自己的手,大声的质问道:“顾长生,你当你是谁?!不就是出了几个点子而已,真当自己是将军了不成,以前对我指手画脚的也就算了,你现在是想干嘛?!”
金武义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他,连张均已都不例外,这番诛心的话谁说都不不像是他金武义会说出口的。
平日里对顾长生最佩服,最支持的就是金武义了。
顾长生的沉默让金武义更加的愤怒,口无遮拦,他说道:“顾长生,你敢拍着胸脯说你真的是为了我们而出谋划策的吗?你那次不是临到关键的时候才出口的,你脑子灵光,你说的都对,但若不是危及了你的性命,你怎会为我们出谋划策!!”
张均已虽然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但是顾长生多次救他们于水火也是事实,这金大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这可是动摇军心!这种情况下,团结一致才有可能活下来,何况现在说的还是这里最有脑子的。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所有人都想看顾长生的反应。
只不过,顾长生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便二话不说的离开了。
金武义的话说的都是事实,正中顾长生的要害,他都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冷血的人,其实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没有友情无所谓,没有战友无所谓,就连最后一丝亲情也随着父亲的离世而消散。如果不是父亲的期许,如果不是还欠着赵大哥一条命,顾长生都不知道生有何意。
既然如此,离去便是。
顾长生挎着长刀,认准了一个方向,冲进了雨里。
张均已看着顾长生的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说实话,顾长生走了也许是一件好事,他这个一把手看来是坐稳了。
只不过另一方面,没了顾长生的出谋划策绝对是非常大的损失,不过张均已自信自己应该也能胜任,如果这次保得一命,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得失之间张均已似乎一下就算清楚了,便开始安抚众人,虽然除去他只有一十一人。
顾长生怀里还有几个野果子和两条肉干,都是小份,不占地也不碍事。顾长生拿出一个果子,看着出神。金武义的话就像打开了水库的阀门,思绪一下填满了顾长生的脑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长生吃完果子,看准了一个方向,便奔跑了起来。
河对岸,有鱼篓。
顾长生如果没看错的话,这一下顾长生有点喜出望外,他估摸着他已经走了快有一天多了,身上能吃的东西早就吃完了,这一路走来,运气烂到一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一直走一直走,所幸终于看到了希望。
顾长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渡了河,过了岸。虽说水势早就已经平缓,但是还是差点要了顾长生的命。也亏得有身上的藤甲,多多少少都给了他一点点的浮力。
顾长生想了想便把藤甲卸了,顿时轻松了许多,只在身上留了一把长刀。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倒是不怕别人看出来他是魏国的,标志性的藤甲也给他丢了,长刀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