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把玄晶揣到口袋中,确定不会掉落出来,这才放心收起地上的打着补丁的黑毡布。
吃饭的家伙式可不能丢了。
因为在鬼市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想做这个兜售物件的小包袱铺掌柜,必须得置一张黑色方形毡布。
汉子站起身,大声嚷嚷着“让一让”,寻常的这般收摊回去,总会脏话骂个不停,但今天心情格外不错,就想着嘴上积些福德。
“正是个冤大头。”一边在人群之中推嚷的汉子一边喊着。
莫约有一两刻钟,汉子终于是从鬼市的最中间挤了出来。
呼出一口新鲜气的汉子,喘息着道了一句:真他娘的挤。
转而有止不住的叹息了一声,心里想着,若不是上次赌输了,连同那个装满了浔龙造酒水的须弥锦袋一块算作玄晶,抵给了那间兼顾着当铺生意的赌场。
就值了寥寥的两枚紫玄晶,这还是因为那间即做当铺生意,又做赌坊生意的掌柜的喜欢喝酒,不然还不值一枚紫玄晶。
要知道那里面可是足足的又十三、四罐的浔龙造。
至于那个浔龙造酒水,汉子一想起都要在心里偷着乐。
祖上传下来的那间稍显破旧的老宅子里面的一个隐秘的密室之中,全部都是贴上红布封条的浔龙造。
至于对于吴尘,甚至于先前好多修士所言语的那个家道中落的故事,当然不会是汉子自己瞎编乱造。
满男子赌虫的他当然没那个好文采,皆是来自于他那个同样好赌的亲爹。
汉子最佩服他老爹的便是这点,各种离奇动魄的故事从那个男人口中,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一个接着一个,而且个个都还能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家道中落还是其中一个,其中算是较为寻常平凡的一个,至于其他的什么曾经咱们家不仅比肩宗字号山门,就连那两个顶级的大姓,杨、冉都相差无几。
当时当做故事听的汉子差点一口唾沫啐在自己老爹脸上,只是那时他的拳头还小,还不敢造次。
毕竟你编就编吧,能不能编的靠谱一些?我就是出去吹牛皮也好照搬一二,若是把这些话说出口,还不被当成吹牛皮的骗子,打个半死?
至于家里祖宅之中发现的那些酒,也就是浔龙造,更是经过他爹之口变成了,最次也要中三境的玄皇才能喝上一口,真正可以开怀畅饮的也只有那些上三境老祖宗。
当时听到此言的汉子实在是没忍住的笑了出来,因为,如果这些口气极其大的海口言语,若不是由他老子这个,仅仅只有玄师巅峰的老赌鬼口中说出,换成个偏偏衣袖的宗之头山上玄皇修士,倒真的像是五分真的。
至于那些最次也要玄皇小饮的浔龙造,汉子也因为好奇的尝过,只是他实在是喝不惯那种马尿一般的酒水,这一点儿他倒是与他老爹极其相似。
皆是好赌,皆不好酒。
也算是哪些赌鬼之中的一股清流所在。
而且,最让汉子质疑的是若,是真的如他老子口中所言的那种山上顶级仙酿,为何半丝半毫的灵气都会没有?
喝下去就像是山下世俗王朝之中的寻常酒水一般无二?
先前的多次鬼市,汉子也卖过浔龙造,只不过最好的一次还不及一枚紫玄晶,至于这刚卖出去的三罐浔龙造,可是汉子手中仅有的最后存货,没想到还是给了自己一个怎么大的惊喜。
汉子止不住的又是一声惋惜,可惜自己家哪间,由他老爹口中传出,已传承了数千年的祖宅,在一次赌运不顺的时候,给抵押了出去。
汉子实在是搞不懂,仅有两间屋子的小房子都能被自己老爹说成传承数千年。
而那些酒水,带不走的,尽数都被父子二人,合力打碎,倒灌在了祖宅前,被他老子称呼为潜龙渊的一条小臭水沟里。
汉子一边偷着乐,一边惋惜,就这般的凭着感觉而行。
身前的虹灯愈发的闪亮,周遭也是越发的熟悉,汉子陡然提起了精神,又伸出手握了握置于内衣口袋中的五枚紫玄晶,这才感觉到踏实。
当看到不少场面上的相熟修士后,一切都被汉子抛掷脑后,心中就想着,这回定要赢他个满盘皆赢。
尤其当一个胸脯半露的丰腴妇人朝着汉子细声道:“呦!你这老鬼终于是舍得来了,这回玄晶可是要带够了啊。”
汉子不加思索,极为豪气的抛给丰腴妇人一枚紫玄晶,笑着道:“嘿嘿,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玄晶,赶紧找一桌,我先过过手气。”
收到紫玄晶的丰腴妇人,大半个身子都快贴在了汉子身上,拉着汉子便朝着喧闹非凡的屋子里走去。
感受着肌肤相触的温软,汉子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常有的话。
这回定赢他个满盘。
仍旧是一边缓步而行,一边挑挑捡捡,不同的就是手里多了壶酒,仍旧是模样有些怪异的不倒,只是装在其中的酒水已经换成了刚刚花费足足五枚紫玄晶买得的浔龙造。
“忒贵,忒贵。”
嘴上嚷嚷着忒贵的吴尘面庞之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浔龙酒中的龙字自然不是胡乱叫的,酒液之中蕴含着极为浓郁的蛟龙气息。
汉子口中那个极为荒唐的卖酒故事,吴尘却是笃信的,至于家道中落同样在吴尘看来也都是真的,而且远不止如此。
那个汉子有着非同一般的筋骨,最少最少的一个上三境先祖是跑不掉的,而且还是那种数的着的,不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