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如果如此救下来了,儿子心中与大儿媳妇的嫌隙就更大了,
日后邵姨太随口说些什么,预计都能让他在心中对大儿媳妇的讨厌愈甚。
所以老太君端坐到一边,并没有说话。
洛老爷踱着步子,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他一边走着,突然停住了步子,死死地盯着大太太:
“这件事我并不相信是你能做得出来的,可是真相摆在了这里,我不得不相信。
如果你有什么辩解,现在就启齿,如果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此话已然是十分明理了,
从洛老爷的嘴里讲出来算作十分难得,
尤其是在邵姨太小产之后的这个场面上。
然而大太太自个儿到现今是稀里糊涂的,
哪来的什么辩解的话?
不过摇着头掉泪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洛老爷的双眼赤红,
朝大太太忽然高嚷了一句:
“你说啊你说不是你干的你说”
他的体现愈加焦躁,
嚷出的这一句让任何人都吓了一跳,愈加噤声不敢多嘴。
而洛老爷则在屋子里继续漫无企图的徘徊,
步子愈加的凌乱,速度愈来愈快。
来到了大太太的眼前,他突然蹲了下来,盯着大太太的眼眸。
他抓着大太太的双肩,抓的死死地,扣入了肉里,然而大太太并不觉得疼。
“那是我的孩儿,是我的骨肉。
你是嫡室,府里所有的孩儿也全是你的孩儿,你何以能下如此毒手?”
洛老爷说此话之时,眼光有些迷茫,声音中沉淀了如刀割般的痛楚。
大太太惊慌的摇头:“老爷,真的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除去你还有谁”
洛老爷忽然又大声的嚷嚷了起来,声如洪钟,响在大太太的耳旁,炸的她耳朵生疼。
屋子里没有谁再敢讲话,而这时突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爹够了”
转过头去看之时,那讲话的人正是韩书涯,
他的身后站着的是一脸担心的韩倾歌。
这一双子女的出现让洛老爷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皱紧眉心,正想训斥,韩书涯却先开了口。
“爹,您又吸食了四石散罢?”
他说此话说的十分笃定,又并非一启齿即是向洛老爷求情,所以洛老爷一时其中竟也没有了启齿的余地。
韩书涯说的此话提示了大家,再一看洛老爷反常的举措和兴奋的近乎不正常的神色,她们心中也有了计量。
看来正如涯公子说的的,洛老爷这是吸食了四石散。
在讲出第1句话之后,韩书涯步步紧逼,没有留出任何辩解的余地给洛老爷。
“既然您吸食了四石散,现今神智不甚清晰,如何能审问娘亲?
纵然这事的确是她所做的,纵然她有天大的错处,也不应是由这个时候的您来定罪”
洛老爷被说的张口结舌,正要回驳,又被韩书涯给堵了回去。
“更则娘亲是您的发妻,正如您说的,府中所有的子女全是她的子女。
她站在这个地点上,为何还要去伤害邵氏腹部里的孩儿?
这些年来,娘亲对待勤公子和几名妹妹如何,
爹您心中应该是再清楚只是的。
你们相伴数载,难道您还不了解娘亲的个性吗?
她若真能作出这等事,这府中岂会还有别的姨太和子女所留的所在”
他说的的有理有据,洛老爷的神智慢慢的回来,也忍不住认同了他说的的话。
可是被自个的儿子教训,这颜面上可是过不去的。
所以他拉着脸,并没有回话。
韩书涯立场强硬,韩倾歌自是扮的白脸,
她几步上前,拉着洛老爷的衣角不幸兮兮的抬头盯着他。
“爹…您要把娘亲赶出去吗?那女儿日后是不是就没有娘了?”
盯着女儿稚嫩的小脸,洛老爷心中软了下去,他抱起韩倾歌,可是想不出什么安抚的词儿来。
韩倾歌便扁着嘴,泪文儿一点点的掉了下来:
“爹,娘亲最是心软的人了,她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她若是做了,那、那女儿的命赔给你”
这些话让洛老爷变了脸,他训斥道:
“你这简直是胡闹什么叫做赔给我?你难道不是我女儿么”
他倒是想发怒,可是小女儿抽抽搭搭的样子叫他忍不住不心软,他放软了口气,反倒是安抚起韩倾歌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娘亲赶出去了?
你们永远是这府里的嫡子嫡出小姐,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洛老爷并没有提到大太太,而说此话之时,也并没有看她。
虽说言下之意是不会动摇大太太的身份,可是似乎两人之间的嫌隙愈加的大了起来。
原先洛老爷同大太太的关联就十分的疏远,婚后一起如此些年,就没怎么说过话。
在大太太生下了韩倾歌之后,洛老爷就更加一整个月都难得进一次大太太的庭院。
韩府中所有的人都心中清楚,在韩府里面,洛老爷与大太太其中,从来就不可能有什么情感。
当时大太太嫁进来之时,
洛老爷还为了这个同老太君呕了很长时候的气,
要不是这门亲事是太上皇指下来的,只怕洛老爷是不会赞成的。
后来大太太以宗姬之尊嫁入府中,
却又偏偏个性软弱,这才让邵姨太把持了大权。
这些事,洛老爷其实都心里清楚,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