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原本到了上郡城外,就想命令军队发起进攻,但是他惊鸿一瞥地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变化:上郡城的城楼上,原本飘着的大秦国的旗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楚国的大旗,让他变得惊恐了起来。
“难道是项羽趁蒙恬东征,把他后方偷袭了?那我是要和楚国的大军打了?”英布自言自语道,旗帜变化让英布敏锐的察觉到,情况有变,自己面对的可能不是乌合之众的秦军,而是经历了战场洗礼的楚军,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楚军和他觉得的楚军,不是一个楚军。
原本信心满满的英布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心神不宁,他强行压下自己对未知的恐惧,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好,从项羽的手下夺取长城,比从秦国手中夺下长城更让我兴奋!项羽!这是我英布向你复仇的第一步!”
心中的怒火被他调动,愤怒把恐惧挤了出去,他双眼冒火地喊道:“进攻!”这话是匈奴话,他花了好几天,学会了几句匈奴语,以便指挥军队。
匈奴的大军原本骑在马上,现在纷纷下马,扛起云梯就奔着上郡城而去,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座城池已经不是前几天那样的空城了。
早在英布思考的时候,蒙恬他们就发现他了。蒙恬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对着蒙毅说道:“匈奴人为首的那个,我看着这么有点眼熟,你来看看。”
“不会吧,匈奴人你看着眼熟?难道是上次来的人?”蒙毅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蒙恬递过来的望远镜,定睛一看,大吃一惊:“那不是英布吗?他怎么会在匈奴人那去了?”
“英布?”蒙恬一愣,名字挺熟悉啊,但是他想不起来是谁了。
“就是那个,在咸阳和王离打的难解难分的那个,后来投降了。王离你过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英布。”蒙毅对着王离招了招手。
“英布?什么英布?”王离正在安排防守呢,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一脸懵逼地接过蒙毅递过来的望远镜,朝着匈奴的方向望了过去。
看清为首的那个人之后,王离勃然大怒:“还真是他!原本在咸阳我还觉得他是个英雄好汉,还想着等过段时间,把他调到我的麾下,没想到是这种数典忘祖之徒!好好的人不当,要给畜生做狗!可恶啊!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一个自己还挺欣赏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事,让王离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气的他哇哇大叫。
还没等他们再说什么,匈奴人开始进攻了。
马下的匈奴人和马上的匈奴人完全就是两个概念,打惯了平原野战的匈奴人让他们一下子下马去攻城,一个个搞得都不会打仗了,被城墙上射下来的弓箭吓得抱头鼠窜。
英布一看这样可不行啊,于是他自己带头冲锋,一马当先的借着云梯,飞快爬上了城墙,当他翻身落在城墙上的时候,他都感觉上郡城已经被他攻破了,但是很快,一声怒吼把他飘飘然的心拉到了谷底。
“英布!狗贼!拿命来!”王离的一声怒吼,直接把英布吓得一激灵,怎么还有人认识我?
等他抬头一看,更是吓得亡魂大冒:王离挺着长枪就对着他冲了过来,身后还有蒙恬和蒙毅两兄弟。
“王离???怎么是你?”英布慌忙招架王离的攻击,边打边问道。
“就是你爷爷我!你这四姓家奴,无耻狗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王离怒吼着,手中的长枪挥舞地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
英布看着他身后蒙恬和蒙毅也快到了,心知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硬抗了王离一击,借力翻下了城墙,然后跑了。
“好了!不要追了,你忘记项王的吩咐了?”迟了一步的蒙毅一把拉住也要翻下城墙的王离,规劝道。
“唉!让那个四姓家奴跑了。”王离一把丢下手中的长枪,懊悔地说道。
“四姓家奴?”蒙毅一脸懵逼,反应过来之后,乐不可支,连连夸赞:“说得好,这英布先从吴芮,再投刘邦,后降我们,最后去了匈奴,说他是四姓家奴毫不为过。没想到你这么个莽夫,还有这种智慧,难得难得。”
王离一开始听蒙毅夸他说得好,还挺开心,结果越听越不对劲,这不是拐着弯地说他笨吗,气的他又想和蒙毅决斗了。
“好了!匈奴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来攻打我们,他们肯定还有更大的动作!好好组织士兵应对以后的他们的后续动作吧。”蒙恬看着匈奴人在英布跳下城墙往北逃了以后,四散奔逃,制止了他们的打闹,严肃地说道。
蒙毅和王离赶紧答应一声,组织士兵加强防御和巡逻了。
英布逃了,逃得很快,他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理解得淋漓尽致,虽然他并不算是个君子。
他手底下的一万匈奴骑兵也跟着他跑了,这些人你让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去冲阵那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让他们迈着双腿去攻城那是一个比一个墨迹,本来他们就不想去,看到都跑了,还等什么呢?
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云梯都直接扔到地上,就怕这玩意会妨碍他们奔跑的速度,他们也怕这个时候,上郡城的北门会突然打开,里面的骑兵冲出来对他们一顿砍瓜切菜,但是他们想多了,直到他们跑到之前下马的地方,都开始往回撤了,里面的人都没来追他们。
英布那是跑得最快的一个,他本来实力就强于一般的士兵,而且对逃跑还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人家还在犹豫要不要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