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瞠目结舌的看着顾念之,头一次发现,他这个威胁居然不管用了。
不仅不管用,而且顾念之还有新的方法可以将他堵回去。
路近急了起来,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用几乎哀求的语气对顾念之说:“念之,爸爸求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爸爸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回到顾祥文的时代。其实顾祥文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也做过错事,所以他用生命来赔偿。”
顾念之挑了挑眉,“爸,要不您仔细跟我说说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路近拼命摇头:“不能说不能说……念之,我不能说。”
“不能?”顾念之撇了撇嘴,“是不想说吧?您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路近严肃起来,“我当初跟秦瑶光组建联合实验室的时候,为了把你生出来,做了很多违法的事,你都想听吗?”
顾念之忙伸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爸,您不想说就算了,我会有办法找出秦素问去世的真相。”
“真相就是她因为我而死,如果你真的要掀开这件事,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路近见自首都不能让顾念之停手,只好使出最强一招。
顾念之微怔,很是不明白路近为什么一定不许她提起秦素问当年去世的事。、路远倒是有点明白路近的心态。
他轻轻咳嗽一声,说:“念之别急,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顾念之按捺住心底的疑虑,点了点头,“好的,路总,我们回去之后再商议商议。”
回到他们所住的公寓楼,顾念之看着一脸阴沉地回他自己公寓的路近,若有所思地看了路远一眼。
路远朝她点点头,“你跟我来。”
路远带她去了他的公寓。
这一层有三套公寓,都被路远和路近买下来了。
路远自己的公寓非常有他的个人特色,所有的布置都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挑,也没有特别难看,非常大众化的装修和陈设,让人看了一眼之后完全没有什么印象,就像是自己的屋子,看久了也就麻木了。
他就是有这种将自己“泯然众人”矣的本事。
厅里坐下,看着路远坐在她对面,低声问:“路总,您是知道什么情况吗?”、路远回忆着当时的事,脸上犹带不忍之色,他用手抹了一把脸,很和缓地说:“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那时候已经过来了,所以还是知道一点点边边角角的内容。”
顾念之精神一振,忙说:“路总您请说,哪怕只有一点点内容也没关系,我就想知道,秦素问的死,怎么就栽到我父亲头上。”
“你父亲准确来说,在这个案子里开始是重要证人。因为秦素问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父亲。”
“当时何承坚报案之后,警方要找你父亲协助调查,结果他第一时间逃到我哪里,问我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过躲过警察的追查。”
“就是因为他逃了,警方才将他从重要证人,升级为重要嫌疑人,加大了通缉的力度。”
顾念之实在无语,郁闷了半天,说:“人又不是他杀的,他逃什么啊?”
“你父亲一直坚持秦素问的死跟他有关,这些年也一直在做各种事为自己赎罪。”
“他曾经说过,说他不会调查任何事情,就让这些事情随着一部分文件资料的“丢失”,而彻底沉入海底。
“文件资料的‘丢失’?这是怎么回事?是什么性质的文件?”顾念之忙追问道,已经自动进入了律师模式。
路远偏头想了一会儿,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其实并不清楚,我也没问。”
“他既然来投奔我,我就邀请他跟我一起从商,给他干股。”
“但是路近工作了一天就辞职了,说他还是适合做科研。”
“后来我就让他直接做幕后老板,让他出技术入股,跟我一起创办网络安保公司。”
“他的技术太先进了,我给了他一多半的股份,只希望能留住他。”
顾念之听得津津有味,但直到路远说完了,顾念之也没听到她想听的原因,不由又问:“我爸爸当初为什么会宁愿背负重要嫌疑犯的名声,也不愿意重提当年秦素问的案子?”
“秦素问是猝死,这一点毋庸置疑。”路远斩钉截铁说道,“你父亲不是一个喜欢随便揽事的人,所以他如果说一件事是他做的,那就肯定是他做的。”
“那也不一定。”顾念之不以为然地往后靠坐在沙发上,“他曾经也跟我说他不是我父亲。”
路远:“……”
这句话可真难洗。
路远牙都疼了,最后只能硬着头发说:“你父亲他本来以为你们不能相认,所以才没有承认他的真实身份。”
“现在没事了,他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顾念之纳闷说道,“是因为我可能是他和秦素问的亲生女儿吗?”
路远尴尬地移开视线,说:“这件事还只是在猜测阶段吧?你有实证证明你是秦素问的亲生女儿?”
顾念之笑了起来,“我当然有证据,而且其实只要验证dna就可以确定亲子关系。”
“可是您也知道,我的dna比较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