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南宫智派人照料自己的起居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理所应当,毕竟她和南宫智相当于刚认识不久的熟人而已。苏沫心中顿时左右为难。
江霄天忽然开口说:“南宫伯伯,我以后要娶沫沫为妻的。所以由我照顾她并没有什么不妥当。”
啊!——
小客厅中在场的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直直盯着站在当中的江霄天。江霄天一张冷峻的面容带着傲然不羁,毫不躲避地直视南宫智妲。
江霄天转头深深看向面容素白的苏沫,慢慢地说:“沫沫,跟我回去。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苏沫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齐涌上心头。她慢慢低了头,眼中有什么液体在轻轻晃动。为什么事情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呢?
“不……”苏沫迅速擦干眼泪,坚决地说:“霄天,我不会嫁给你的。”
她站起身对南宫智恭恭敬敬地说:“谢谢南宫伯伯的好意。我会行得正,站得直。麻烦南宫伯伯明天派人帮我搬家就行了,我不是养不活自己。南宫伯伯请放心!”
江霄天眼中的神采一沉。他还要说什么,苏沫已经越过他走下了楼。
江霄天与南宫智对视一眼。南宫智睿智的一双老眼上下打量了他,轻轻摇头:“霄天,你很优秀,但是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想要就能要得到的。”
“我用了一辈子才明白这个道理,希望你也能早点明白。”
江霄天心中一震,抿紧了薄唇,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告辞转身去追苏沫了。
……
一路上,车中沉默得可怕。苏沫靠在车窗外看着车窗外渐渐飘起的雪花,脑中也像这雪天一样空茫茫的。江霄天坐在她的身旁,偶尔用眼睛的余光看去,却发现她人虽在这里,他却再也感觉不到了她的存在。
到底是什么错了呢?
是她,还是他?还是这无常的世事和命运?他忽然不明白。
车子在沉默中继续向前开去,忽然司机惊异地“咦”了一声:“江总,好像有车子跟着我们。”
江霄天看了一眼后视镜,的确在他们的车子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悄缀着。他眉头一皱,甩开心中的思绪,冷冷说:“甩开它!”
司机答应一声,开始加速。
苏沫回头看了一眼,车外雪花飞舞中却看不见那跟来的车子。她脑海中掠过那道模糊的人影,不过片刻就甩开。
苏沫,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他吗?她自嘲苦笑。
满心的痛楚悄悄蔓延开来,车子疾驰,她想回头却已失去了追寻一切疑问的勇气……
……
黑夜中,雪簌簌的下。苏沫躺在床上半夜忽然醒来。寒风呼呼,雪花簌簌打在窗户上。a市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她来a市十二年的记忆中也没有见过。
她忽然再也没有睡意,心中仿佛有什么牵挂不时冒出来。
窗外有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窗户上,她慢慢走到了窗边,忽然她看见远远的有车灯在一闪一闪,一道模糊的人影靠在车边,静静看向她的窗户。
苏沫忽然觉得心中狠狠被敲痛。她几乎想也不想地向楼下奔去。
打开大门,漫天风雪中她向他奔去。
“楚生!”风雪迷糊了眼前,她竭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可是眼前的泪模糊了视线。
她的脚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向那个人影的方向奔去。
“楚生,是你吗?”她大声喊。在泪眼模糊中,她看见那个人诧异地慢慢站直身体,她甚至能看见他手中细细的手杖。
“楚生!”她欣喜地跑上前,
近了!近了!……苏沫浑身都在颤抖,心里有什么不停地倾泻而出,是欢喜?是苦涩?还是再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她想明白的是:在这一场近乎荒诞的订婚退婚中,她和他是有感觉的,对吗?还是一切只是她可笑却徒劳无功的努力?那从夏到冬的日日夜夜里,她和他是认真而愿意走过这一生的,是吗?
“楚生!”她终于跑到了他的跟前。
天这么冷,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白皙秀美的脚踩在雪地上已冻得青紫。雪簌簌地下,雪花顷刻将她的长发染成了雪白。她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令她更加伤心。
她浑身颤抖地看着在车灯阴影处那沉默立着的人影,颤声问:“楚生,是你吗?”
“楚生,你爱过我吗?”她忽然捂住脸哭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可回答她的只有风雪声,一声一声,寒冷而无情……
她想擦干眼泪,却始终抹不干顷刻又流出的热泪。终于她看清楚他的面容。俊雅的面容,沉静的眼,雪花也将他的发染白,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静静看着她,仿佛要看一辈子那么久远。
苏沫忽然明白了什么,慢慢蹲下抱紧自己,轻轻啜泣。
爱,与他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殇。
她努力了这么久始终无法触及他的世界他的心。那一步,看似近,他与她却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
汽车的轰鸣声远去。
苏沫流着泪看着车子慢慢远去,终于消失在了风雪中,再也看不见……
……
一大早,苏沫整理好了简单的行李。南宫智的派来阿四已经等在了楼下。江霄天慢慢走上楼来,看着双眼通红的苏沫。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呢大衣,围着一条她自己打的黑色围巾。
她雪白的小脸就几乎半遮掩在了围叫,只露出一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