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的一番话说的恳切真挚,就连秦祉,都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不过,她能有这个心,实属难得。
但秦祉却不会让她帮忙。
就算是薄江亲自带她来的,秦祉也不会开这个先例。
不说这次事件是公主被刺杀之事了,就是寻常的人命案子,也不可能让毫不相关的人插手。
秦国是个法制森严的国度,而且纪律严明,但凡是触犯法律的事儿,都由官兵、军队和皇室处理,于是,他淡淡地说,“多谢天星老板的好意,但这件事非比寻常,公主之死不是儿戏,本宫并不想假借任何人之手,而且这事也跟你无关,牵扯进来并不好,还望天星老板理解。”
天星垂眉拱手,“是我多言了。”
薄江看她一眼,对着秦祉问,“搜索了一天,有没有发现刽子手?”
秦祉面色很难看,只要一想到有人在他的太子府自由出入,还杀了自己的妹妹,他就抑制不住的震怒,可他也知道,这个刽子手,很可能查不出来了,燕迟敢派人来,就不怕他查,那人敢行凶,亦有所依恃。
晚上的凶杀,早上才发现,极有可能,那个人趁夜已经离开了。
秦祉冷着脸说,“没有。”
薄江一拍桌,“到底是何人!”
秦祉道,“不知道,但本宫猜测,定然是燕国人。”
“燕国?”薄江蹙着眉头一怔,他并不知道燕国公主燕广宁出了事,亦不知道驻燕国的金谍网首领花雕死了,还是死在燕广宁之手,而这一事件,都是他面前的这个好太子算计的,他只知道,燕国敢派人刺杀公主,就是挑起战争的节奏,他沉着声音道,“太子,末将觉得,该备战了。”
天星低垂着头,侧身从手边的方桌上端起了茶杯,一口一口地轻抿着。
她只是一个酒楼的老板,什么都不懂,亦不会插什么话。
眼前的两个男人,身份远在她之上,她着实没什么能耐chā_tā们的话。
天星安静地喝着茶,听着。
薄江提议要备战,秦祉又何尝不知道。
但打仗不是儿戏,若非没有必胜的把握,怎能出兵?
秦祉沉声道,“这个需要跟皇上商议。”
薄江点了点头,“明早上朝,末将会向皇上进言。”说完,他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太子也休息吧,末将告辞。”
秦祉低问,“将军这次前来,就是问刺客一事的?”
薄江道,“嗯,公主被杀,身为臣子,理当出力,但太子既说了不用末将插手,那末将就不插手,我跟天星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说完,去牵天星的手。
天星将茶杯搁下,站起身,冲秦祉福了福身。
薄江牵着她,转身。
秦祉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嘴角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若在平常时候,他肯定会打趣薄江一两句,是不是好事将近了,但这个时候他真没心情。
看着他们走出殿门后,他喊来了阮江,问他赵怀雁在做什么。
阮江说在弹琴。
秦祉皱眉,又是弹琴?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戌时二刻了,很晚了,怎么还在弹琴?
秦祉抿唇,“随本宫去看看。”
阮江应道,“是。”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主殿的后院走了去。
到了院门口,他又停住脚步。
阮江不解地看他。
秦祉看着那道门,淡淡说:“罢了。”他一甩袖,朝着主寝殿走了去。
进了寝门,往里走了片刻,进了书房,阮江跟进去。
等关上书房的门,秦祉朝书案后的檀花椅上一坐。
刚坐稳,就有一个黑影闪了出来,朝地上一跪:“太子。”
秦祉沉声问:“还没查到?”
那黑影道:“没有,城内一切正常,挨家挨户搜了将近一半的住宅,就是没有搜到任何可疑人物,很可能,那人早就出城了。”
秦祉抿紧薄唇,唇线绷的冷而直,他捏了捏手,冷笑一声:“再搜城三日,若是搜不到,就在城中散步谣言,说这事儿是燕国所为。”
那人一愣,抬起头来。
头一抬,才在灯光的照耀下看清楚他的脸,原来是广德。
广德问:“太子是想制造舆论?”
秦祉眯眼:“刚刚薄将军来府上见了本宫,建议备战,本宫也觉得应该备战了,公主的死就是最好的导火索,城内舆论一旦传开,百姓们会对燕国恨之如骨,就算这件事没有确切的实据,我们也没有抓到凶手,但舆论一传开,百姓们就会义无反顾地支持发兵燕国。”
“再加上双儿一死,秦国跟楚国的联姻就没办法维持了,趁着这股风,双儿刚丧,楚国尚没有远离,以护妻不利以及楚邺的失职为由来强逼楚帝发兵相助,他无话可说。”
“这样以来,我们也能为步太傅提供有利的时机,杀楚朝欢,就不必等到招贤纳士日之后了,楚国发兵在前,楚朝欢身死在后,任谁都会想到这事跟燕国有关,那么,燕楚联盟,彻底难修于好。”
“而等楚朝欢死在燕国后,为了替女儿报仇,楚帝就会不遗余力地攻打燕国,到时候,不怕他虚与委蛇,敷衍我秦国了。”
广德听的啧啧的惊叹,竖起大拇指:“太子高明啊!”
阮江也是一脸的佩服:“这计策好。”但是,又蹙眉:“可是跟燕国对战,我秦国并没有十分拿九稳的把握。”
秦祉道:“去把楚太子请来。”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