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禹大吐特吐,派人过来收拾残局,这寝殿果然住不得了,他本想去左贵妃的寝宫里,但是,想起欧阳宇凌的三日之约,他明白欧阳宇凌这是在给他暗示呢,于是转向去了皇后的凤仪殿!
欧阳禹第二日便派人查问,欧阳宇凌并没有带着侍卫,他是一人之力,将五百暗卫杀光。那五百暗卫都是皇家暗蓄的高手,在他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进殿时候,他的轻描淡写,表示他十分轻松。
连续三天,欧阳禹想起自己寝殿的血流成河,都在皇后的凤仪殿里宿歇。第三天,欧阳宇凌信守承诺,出京。
到了通州平西郡,贼匪连同哗变的百姓,已达十万人。
欧阳宇凌只做了三件事便平定贼匪,总共只花了三天。
第一件,在到通州平西郡的当天,他便斩了当地大小二十三名官员,并将他们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证据公之于众,条条桩桩,清清楚楚,他亲自监斩,当斩令下达,鬼头刀砍下,贪官人头落地,百姓阵阵欢呼。
第二件,贪官贪墨的所有财产,公之于众,并还于百姓,田地银两,丝毫不缺。
第三件,公告整个通州:英王欧阳宇凌奉皇命剿匪,但英王已经查明,众人为匪,不过为谋一活路,贪官凶残,官逼民反所致,所以网开一面,现贪官已斩,贪墨之田地、财务都已经发还。愿意安居乐业的,回乡操持旧业,既往不咎;若心存侥幸,还要甘心为匪者,三日后,英王亲自率军来剿,不论恶业大小,一律处死,绝不轻饶!
三日后,十万贼匪,烟消云散,聚得快,散得更快,只剩一千人不到,在匪首祁世杰的带领下,自缚来到英王帐前。
英王欧阳宇凌信守承诺,既往不咎,至于祁世杰既他手下的几百人,据说欧阳宇凌将他们遣散,但他们到底是从此成了英王的手下,还是真的被遣散为民,就只有欧阳宇凌自己知道了。
但即便三年多过后,通州的平西郡,也没有一个官员敢贪墨,本来贫苦困顿的平西郡,因了英王欧阳宇凌的雷霆手段,官员不贪而尽心,反倒使民心稳定,成为百姓真正安居乐业之地。据说现在很多人家,都立着英王的长生牌位!
所以,欧阳禹明白,这个儿子,他是毫无办法的。
欧阳宇凌转向殿门,扬声道:“周显,带证人!”
他分明并不大声,可是声音却从殿门远远传了出去,一路的龙翔虎武卫,谁也不敢阻拦,周显押着三人,大摇大摆地直上金銮殿。
欧阳宇凌微笑着看向太子,连连摇头,道:“太子啊太子,皇兄啊皇兄,你现在觉得冤枉吗?”
太子此时连自辩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是一双眼睛绝望地看着欧阳宇凌,绝望之中却又带着愤恨。
他的岳父,他的父亲,他的兄弟,全都不信他,全都要踩他,全都要把他拉下那个位置,他大势已去,还能怎么样?
欧阳宇凌叹息道:“太子殿下,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此事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但即使我昨天回来,亦发现疑点重重,你却发现不了。父皇被人蒙在鼓里,那是因为他身边小人太多,你呢?你自己身历其中,却不力证自己清白,背黑锅很伟大吗?”
太子一怔,满朝文武一惊。
欧阳锐奇皱起了眉头。
其实这件事本身,于太子的影响并不是太大,太子不该在他身为太子,还要私营产业,私营产业有损太子形象,顶多就是被皇上知晓后斥责,但他管理不善,致人死命,京城群情激愤,就被皇上重罚。加上之前太子所犯的小错,错错相连,使皇上觉得太子不堪大用,而且欧阳锐奇已经联合了不少朝臣,准备来个集体上书,废除太子。
不过最后一步他还没走,欧阳宇凌现在要来翻这个案子,刚开始欧阳锐奇以为欧阳宇凌是要对太子落井下石,但他却要查明案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如果被他翻出更深,把太子摘了出来,皇上必然对太子大是改变,加上误会的歉疚,他之前做的一切,就算白用功了。
原本昨天接到消息,英王对太子不闻不问,拒于门外,他心中还有些窃喜,以为欧阳宇凌与太子之间出现了嫌隙。
谁料到这一夜,欧阳宇凌竟然能做这么多事?
勘察现场,开棺验尸,还查到了证人。
这是什么手段?这是什么能耐?
欧阳锐奇的眉心紧拧,欧阳宇凌,留不得!哪怕他和顾柏杨,上官昊把一切情形都控制起来,留下这个欧阳宇凌,也是一个变数。
他要的,不是变数,而是万无一失。
周显带上来的三个证人,一个是卖火油的商人,一个是西郊的更夫,还有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脸色苍白,走路打颤,身上有血污。
卖火油的商人证明,去他店里买火油的,便是那个黑衣人,西郊的更夫讲叙了他晚上打更时,经过丝绸厂,看见的一幕。
当时,他打更来到那条街,发现有几个人身穿黑衣,鬼鬼祟祟的潜向丝绸厂,他赶紧把铜锣和梆子放在墙根,悄悄地跟了去。
那几人拨开丝绸厂的大门进去了,他悄悄走近,透过门缝只见里面人影幢幢,有如鬼舞。他没敢进去,一会儿便听见丝绸厂里传来惨叫声,接着,有一股火油味从丝绸厂里透出来,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赶紧离开大门,躲在僻静的位置。一会儿,那几个人走了出来,又将大门重新关上,片刻,丝绸厂里便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