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向往自由(7)
(7)不可思议的因果
婆婆一直安慰我说那是她的命,跟你说什么没有关系。即使你阻止了他们结婚,那么,她还是被抛弃的,说不定当时就比丈夫去世更加承受不了啊!就像三楼自杀的女子,如果不是装有这一键按求救的报警系统,她就死定了。
真真的确是那种极端的人,她在养父母家里长大,可是因为养母待她不好,她工作后一次也没有回去看过养父母。
其实听她讲她养母如何“虐待”她的,比起我的母亲对我,那是相当的宽厚了。
我跟她说,我的母亲会因为看我嘴唇动了,就说我在骂人而当着别人的面扇我几个耳光。其实我那是憋不住想哭,嘴唇才动的。就是在扇了耳光之后,我也要站在凳子上把碗洗完,然后继续扫地搽桌子,要把家里归置得看起来整整齐齐,让来的客人由衷地赞叹我母亲真是太能干了。如果她看不顺眼,我是不能停下来休息的。
真真听了也怀疑“是亲妈吗?”,因为她的北京养母只是要她干活,只是骂,还不曾打过她呢!
当下我想起小时候在那些富丽堂皇的客厅,要是我说话,或者表xian得机灵一点,那我也可能是跟真真一样是在养父母家长大的?或许也跟真真一样会点别的什么,而不是丢了采编播的工作,就只能像小时候一样做家务了?真真会画画、会设计工艺品、会做跨国的生意……
记得大一时,我跟乐平时隔五年后见面,她没有认出我来,我跟她是在我三年级到初一的四年间在一个学校大院里长大的。她说那时候我像个佝偻的老太婆,特别是冬天的时候,手指冻疮开裂了还在河边洗衣服,她的父母都曾议论说我可能过不了冬天就会死去。
其实,那时候,我感觉胡途的姐姐比我还要可怜,因为常常看见她撕心裂肺地哭泣。我这么说,乐平觉得很奇怪:想想你连哭都不让哭不敢哭,不是更可怜吗?
原来高一从平衡木上摔下来的时候,我吓坏了,完全忘了自己是寄人篱下的养女这个被乐平他们悄悄传扬的闲话。仅仅三年,我在寄宿学校上学、在团省委机关报三个王老师那里实习,就养得像是独生女一样的趾高气扬了?
奇怪的是,年年考第一、被精心呵护的乐平,却得了奇怪的小脑中毒的大病,考第三年才跟我一届上大学,而且在大二就卧床不起了,我到医院去探望她的时候,她浑身哆嗦的样子让我震惊。后来她回家了,我路过时打听就听说过世了。
而胡途的姐姐,当年时常撕心裂肺地大哭的胡柔舒却在满面春风地教我的小弟(我家老五)的地理,小弟的同学们给她取了外号叫“鸭嘴兽”,大概是她小时候爱大哭爱撅嘴,就定型像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