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华辰所说,自己不是万能的,现在的种种限制导致他也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法。
先说起因,这片双方争执的土地吴国占了将近八成,因为一开始就是吴国率先反应过来并且按照他们认为的边界派兵进驻了这片“新世界”。
而越国也后知后觉地派兵占据了剩下的两成土地,并声称吴军越界,要求吴军归还侵占的越国土地,吴国方面自然不肯,这就是冲突的根源。
至于孰是孰非,这一点华辰从未想过,毕竟在国家间以“利益至上”作为准则的处事方式中,孰是孰非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本身就不存在对错,坚信“自己是对的”就完事了。
所以,和吴国一样,越国方面也认为自己提出的“返还疆土”的决定很合理。
于是允常在被庆忌一封国书拒绝之后就不断往两国边境处增兵,一副“你不还我地我就揍你”的样子,这就是庆忌乃至是华辰、少正倥所头疼的事情。
正如镇守边界的那名老将军所说,越军就如同一群地痞无赖一般,华辰对此深表赞同,不过他还想在补充一句:不仅是越军,就连越王允常都是一个老流氓。
而现在的情况是华辰虽然不像庆忌和少正倥那般不愿引起事端,但是他也明白动用武力直接将越军击退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的吴国已经被挂上了“威胁社会安定”的标签。
华辰坚信只要少正倥大手一挥,将驻军回撤,那么勾践绝对会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插上越国的大旗,然后大吼一声“老子所过之地,即为越国疆土”。
而只要土地被越军占了过去,华辰和少正倥就一点辙儿都没有了,毕竟不能动手,只能保持微笑嘛。
数日过去了,对于华辰和少正倥围杀那支“狼牙”小队以及天残小组到桂城以北截断越军粮草的事情,勾践很是淡定,没有以越军主指挥的名义对少正倥发出任何形式的不满,好像死的不是他的人,毁的也不是他的粮一般。
这几天里,因为那一波围杀,吴军的士气倒是提升了不少,起码不再认为己方是因为少正倥畏手畏脚不敢出战了。
不过军中也有着一种流言传播开来,大致就是说这次吴越两军对峙,大将军之所以一直不肯动武,是受了王上的命令,因为在土地争夺这件事上,吴国是占便宜并且理亏的一方。
当然,这种流言所产生的结果还是利大于弊的,毕竟若是必须要做出选择的话,那么相较于被人欺负,大多数人还是会选择欺负人的,所以宁城之中大多数将士得知这一“实锤”之后还是很乐呵的。
由于无事可做,华辰又迟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赋闲”在中军大帐的少正倥无数次的怀疑自己:我可能是个假的大将军。
南方的冬日已经渐行渐远,春回大地已成不可遏制的趋势。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穿着一件薄薄深衣的华辰略显困倦地走进了中军大帐,而将他叫起来的越女也是早早地就去了北巷。
对于华辰这个不知何时养成的睡懒觉的毛病,越女表示无法理解:这货到底经历了什么?当初在南越竹林之中明明还是很勤奋的,天亮的时候都能削好几个时辰的竹叶了。
对于越女的这种不理解,华辰真的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姐姐,你倒是睡得香了,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睡觉是就跟个孩子似的,你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我身上,还让不让我睡了?
然而考虑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华辰几天下来还是忍住了一直没说。
毕竟只要“原始机制”不变,越女的“暴怒属性”再怎么削弱、人看起来再怎么温柔,对华辰来说她都是“版本之爹”级别的存在。
伸手在脸上搓了几把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一些之后,华辰拉开了中军大帐的帷帐,结果却看到了一副“豪迈奔放”的画面。
作为站在吴国军队食物链最顶端的男人之一,此时的少正倥正四平八仰地躺在了主位之后的地毯之上,整个人摆出一个标准的“大”字形。
看到少正倥的样子,华辰大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他大学毕业之前的那一场由战斗民族举办的举万众瞩目的世界杯,浮现出那个只差一座“大力神杯”就能封神的小个子男人的身影。
再之后,华辰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嘀咕了一句:“我叫少正倥,我不是天生要强,我只是注定要凉,所以我现在慌得一逼。”
“什么?我要凉?”听到华辰声音的少正倥坐了起来,他倒也不用担心被属下们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有损大将军的威严,因为整个宁城之中,不经通报就直接进入中军大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身怀紧万分急的情报的传讯兵,另一种叫做“华辰”。
少正倥巴不得现在有传讯兵能够带来一些紧急的情报来刺激一下他有些麻木的神经,然而一听那“贱贱”的声音,他就知道,不是传讯兵,而是华辰。
华辰嬉皮笑脸地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别当真。”相比于少正倥,华辰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双方就在这里耗着看谁拖得久,实在不行,自己可以亲自带着罗沐白他们再去越地“放火”嘛。
“你倒是心大,你知道现在将南部防线和姑苏城西北大营半数的兵力挪到这里时间长了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事已至此,咱们有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就只能自我安慰了,你可以想想勾践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