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步兵九连全部上岸之后,登陆部队开始向英国人主动发动进攻了。两辆轮式装甲车为前导,教导营二连、三连紧随其后,沿着一条大路向金钟军营进发。说是大路,其实不过是一条六米宽的土路,英国人虽然已经来香港八年了,基础建设还非常有限,除了总督府还算修得漂亮以外,其它地方,尤其是中国人聚居区就显得杂乱不堪了。房屋都是没有规划的乱搭乱建,房屋间的空地上还种着蔬菜,后世香港的繁华之地铜锣湾,现在看上去连新安县城都不如做。为通往总督府主干道的大路,也只是铺了一层煤渣了事,道路两旁是一些中国人的店铺,门口挂的招牌和幌子表明了它们的身份,只是此时全都大门紧闭。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些门窗缝隙后面的是一双双紧张而又警惕的眼睛。
因为道路狭窄,两辆装甲车无法并行,只能和步兵组成了一个一字长蛇阵。装甲车一边前进,车上的喇叭一边用广府话播放着安民告示。要求所有华人平民尽量呆在家里,紧闭门窗,不得窝藏鬼佬。就在光复军登陆的这段时间里,英军在这条大路上设置了好几处街垒,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都被他们用上了,板车、桌子、木箱、麻袋胡乱的堆在街上,英国人躲在后面用,步枪阻止光复军前进的步伐。不过这些都是在炮击后仓促组织起来的部队,在光复军猛烈的火力打击下,很快就溃散了,反倒是清理这些障碍浪费了幸存者不少时间。
就这样走走停停,一公里多长的路程足足用了一个小时,等到突击部队逼近金钟广场的时候,遇到了第一次激烈的抵抗。英国人在这里构筑了一道坚固的防线,这不是前面那种临时拼凑的“违章建筑”,而是用砖石搭建的防御工事——一道宽半米,高一米的石墙。与光复军的冲突暴发后,尤其是广州驻军的进攻失败以后,斯宾托齐就组织人力物力在金钟军营的外围修建防御工事,以备不时之需,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一百多米宽的正面,一共布置了六门十二磅山地榴,六门火炮同时集火,虽然不能给装甲车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也把车里的乘员震得气血翻腾。路口被英国人堆放的半人高的条石堵住了,这超过了装甲车的爬高能力。虽然英国人的火炮一时奈何不了装甲车,但是装甲车的机炮对英国人足有半米厚的石墙也是无能为力,同时备弹有限,也不可能过多的消耗在这种无谓的对射中。而在英军密集的火力攒射下,幸存者也无法去把那些挡路的条石搬开。
“他m的!”突击部队带队的排长大骂道。要是有一辆坦克就好了!原本以为有无后座力炮和火箭筒做支援火力就够用了,而且主要的战斗都是巷战,所以突击部队并没有携带迫击炮,现在部队被堵在路口,连抬头都困难,更不要说使用火箭筒攻击。排长一边用对讲机呼叫支援,一边对本排的火箭筒小组下命令,“你们两个人上房顶,想办法把火炮敲掉!”
因为这一带都是港岛的繁华地带,临街都是两三层的小楼,两人找来一架长竹梯爬上了一座三层小楼的房顶。两人都背着几十公斤的武器装备,踩得房顶的瓦片噼啪直响,同时把房屋的主人一家吓得不轻。二人慢慢爬到屋脊,探头居高临下一看,对面英军的防线能看得一清二楚。而英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路口,没人注意到房顶上多了这么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趁此机会,主射手打开火箭筒的两脚架,把火箭筒架在屋脊上,瞄准最近的一个英军炮位,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接着不等检查战果,就快速滑抱着火箭筒缩回屋脊后面。
火箭弹直奔英军炮位而去,弹体爆炸同时引爆了炮位上的弹药,形成了一团硕大的火球。火炮瞬间变得四分五裂,一米多长,不到二百公斤的火炮身管旋转着向两个搬运弹药的印度兵横扫过去,直接把二人砸成了肉泥。炮位上的人也变得四分五裂,以爆炸点为圆心,形成了一个个红色的同心圆,各种人体残肢散布其间。石墙在爆炸中也遭到了破坏,被炸开了一个五米宽的缺口。
没等英国人从突然发生的爆炸中清醒过来,第二发火箭弹再次袭来,这一次的爆炸更加猛烈,火炮带炮架直接腾空而起,落地时又把一名印度兵砸进了梵天的怀抱。而火箭筒二人组这次的攻击也暴露了自己,英国人的步枪子弹马上象雨点一样密集的招呼过来,二人组马上顺着竹梯从房顶滑了下去,十秒钟后,一发炮弹直接把整个房顶掀了起来。
趁着英军防线出现的短暂混乱,二连一排长大喊一声“突击队,跟我来!”然后率先越过堵路的条石,从路口冲了出去。在他的带动下,两个排的士兵冲到广场边缘,依托地形和建筑与英国人展开了对射。从狭窄的地方出来,幸存者的火力优势立刻发挥了出来,石墙后的英国人一时之间被自动步枪压制得抬不起头来。二排长带着十来个人一边射击,一边向缺口冲去,准备利用那里做为突破口撕开英军的防线,当他离缺口还有二十来米的时间,突然看到从缺口滚下来一个冒着火星的木桶。因为广场由南向北有一定坡度,木桶骨碌碌的向着二排长他们滚了过来,二排长马上反应过来那是点着了的火药桶,他只来得及大叫一声“fai儿因热霍”,那个木桶就炸开了。爆炸的气浪把冲在前面的排长和两名士兵冲倒飞了五六米远,幸存者的突击也停了下来,大家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