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弧去河里练功,练了一个多时辰后,回到小屋,看到紫律棠正在大树下忙着什么。
走过去一看,她吃了一惊:“你在设陷阱?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森林里也没有什么危险的猛兽,你犯得着设下这么危险的陷阱吗?”
她曾经在神秘危险的原始森林里生活了好几个月,捕猎与被捕猎,设陷阱与避陷阱,她精于此道,只需看上一眼,她就知道他在设计陷阱,而且还是轻易就能取人性命的陷阱。
紫律棠在削一根坚韧的竹尖,头都不抬:“这森林里,除了我们两人,不是还有两个人吗。”
刺弧震惊:“你真的打算对你儿子这么做?你儿子大概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避开这些陷阱,你不觉得你做得过火了?”
紫律棠冷笑:“怎么,你舍不得太子死?我还以为你比我更想让他死哪。”
刺弧:“……”
过了一会,她摆摆手:“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犯下后悔一生的错误罢了,既然你不听,那就算了。”
说罢,她走进屋里换衣服。
她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了多年,早已看淡了别人的生死,别人的私事,是死是活,真与她没什么关系。
换完衣服出来,紫律棠还在设陷阱,她围着屋子四周转了一圈,陷阱还真是无处不在,即使是她要避开和解除这些陷阱,难度也相当大。
紫律棠道:“你最好看我怎么做,免得自己掉进去,丢了性命。”
刺弧冷哼:“这样的陷阱,我也能设,你不要太高估了你自己。”
这些陷阱虽然厉害,但主要针对从外部闯入者,如果是从里面出去,即使触发陷阱,也不会太过危险。
这个紫律棠,明明是个被人保护的存在,却连这样的陷阱都这般拿手,还真是非同一般。
紫律棠抬眼瞟她:“你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有这个女人不会的吗?他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懂得多少东西,又有哪些是不懂的,她又是从哪里学到的。
刺弧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地回他:“你不必知道。”
紫律棠狠狠地:“总有一天会弄清你的底细!”
刺弧只是嘿嘿地笑,跟在他身边,看他怎么弄。
好吧,她承认,虽然她也能做出这样的陷阱,但他的实践经验,显然比她更丰富,手段更冷酷,毕竟他曾经在真正的战场上带兵打仗了八年,比她蹲监狱、打黑拳血腥和危险多了。
眼看小屋四周的陷阱大网即将完成时,紫律棠猛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像警觉的野兽,侧耳倾听。
刺弧同时也意识到了异常,凝神静气,倾听和分辨四周的动静。
有人的脚步声!
紫琉瑛和凤点星来了!
刺弧的脸色沉下来,那两个不自量力的笨蛋,真的送上门来了?
她看紫律棠,紫律棠的唇边泛着冰冷而残酷的笑意,甚至还透出一种享受的味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在享受这样的捕猎——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儿子!
虽然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该冷酷时也会很冷酷,但她还是隐隐心生寒意:自古以来的帝王,都是这样吗?为了自己的利益,妻子、儿子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牺牲?
脚步声慢慢地近了,她甚至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森林之大,他们却在朝陷阱走过来?
“舅舅,这里越来越荒凉了,帕儿真的会在这边嘛?我走了大半天,一点也没看到有人经过的痕迹……”
“怎么,你受不了了?”
“我是觉得很难熬啦,但最重要的是,咱们越走越深,万一迷路或走不出去,那可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凭舅舅的经验和能力,要走出这座森林,还不是太难。”
“那就好,我可不想父王和帕儿下落不明,咱们又出了什么事,那样母后会受不了的……”
“我答应你,最多三天,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人,咱们就离开,好不好?”
“嗯,今天是第二天了,还有一天,我看三天都找不到的话,他们应该不是在这里……”
紫琉瑛一边擦汗,一边拿根长长的木棍,不断拍打前面,探路。
眼看他们离陷阱只有咫尺之遥了。
刺弧忽然感到了紧张,心脏跳得有些剧烈,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隐隐竟然有种希望他们离开的想法。
她是怎么了?她居然在替他们担心?严格说来,他们算是她的敌人,而且,她本来也就是个冷酷的人,为何她突然会有这样的心情?
莫非,伊帕儿也在潜意识里感受到了他们的危险,在为他们担心,从而影响到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紫律棠,他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笑意,就像正在欣赏电影大片的观众。
“啊,舅舅,你看那里有座小屋,小屋前面好像还有燃烬的火灰,不会是住有人吧?咱们快走——”紫琉瑛看到小屋,高兴得不得了,丢下手中的木棍就跑过去。
凤点星却有种不祥的预感,喝道:“瑛儿,慢点,别急——”
然而,好不容易找到歇脚处和人烟的紫琉瑛哪里听得进去,一味往前冲,恨不得马上就跑进去看个究竟!
他进入了陷阱区域!并触发了陷阱!
啪嗒!尖端被削得异常尖锐,并被细绳牵得朝后弯到极限的长长的竹枝,在机关被触发后,细绳解开,竹枝夹带着可怕的力道反弹回来,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身上拍去、刺去!
竹枝的尖端对准了他!
紫琉瑛一听到这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