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董冽身边已经两天.可对于谨言來说却像两年一样漫长.
沒有董冽在身边的日子.她很不习惯.她想知道.董冽过得好不好.南南过得好不好.
一想到不久之后她就要永远离开董冽.心就痛得无以复加.
她也曾想过她和董冽在一起.或许会经历各种各样的磨难和阻碍.
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不管是遇到什么事.只要他们两个人彼此相爱.信念坚定.哪还会有过不去的坎儿.
可是沒想到.最后分开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自己.
董冽可以不在乎她的过去.可是她做不到不在乎.
天黑了.起风了.
寒风凛冽.北风萧萧.即便是壁炉里燃着火.谨言还是觉得阵阵寒意袭來.冻得人心头发凉.
这栋别墅整个的欧式风格.尤其是这个壁炉.谨言尤为喜欢.这让她想起來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中世纪欧洲人们的生活.
烤火的同时还可以烹一壶热茶.烤两片面包.想想还觉得有点小文艺.
不知道董家的别墅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装修风格.不过.想必只会比这里好很多.
也不知为什么.就算已经是离壁炉很近.谨言还是感觉冷.
起身关窗.她才看到外面已经是洁白一片.黑夜中.一朵朵雪花从天飘落.一阵风吹來.那雪花带着凛冽刺到她的脸上.微微有些疼.
屋子里还剩一道窗沒关严实..那时她故意留下的.她怕自己被闷死在这屋子里.
回到炉边.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夜会觉得格外冷.
吃过饭后.别墅里除了她以外的人都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大事.她虽好奇.但也沒过问.
那是那些属于庄园的人的事.而她.顶多算是一个客人.一个不招主人待见的客人.
偌大的别墅.此刻只剩下她一个.怪冷清的.
小时候总想着.以后要住大房子.可长大了才知道.大房子有什么好.还不如她和董冽在的那处公寓.虽不大.却温馨.
门铃响了.谨言起身去开门.是一个佣人打扮的阿姨.她不认识.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才是她住在这所别墅的第三天.除了第一天晚上的那个林阿姨她多见过几次之外.其他的人她也就见过一两次.
她有轻微的脸盲症.每天來來往往这么多人.她能记住脸的.几乎沒有.
佣人阿姨搓着手走进门來.她才惊觉.门外的雪都已经及膝了.从小生长在南方的她.见过雪的次数寥寥可数.
南城气候干燥.冬天也很少有过大雪.多半是下个一时半会儿的小雪就停了.今天的这场雪.倒是难得.
“季小姐.这是夫人特意嘱咐给您熬的鸡汤.放了一些对胎儿好的药材.很是滋补呢.”佣人阿姨脱下手臂上的篮子.拿出了一个保温盒.将盛在里面的鸡汤到了出來.浓香四溢.
“麻烦你了.这么冷的天还给我送汤來.”谨言笑着道谢.
“季小姐太客气了.小姐您趁热赶紧把汤喝了吧.”
佣人阿姨将碗递过來.谨言接过喝了一口.有一点点药材的苦味.但并不影响汤本身的美味.咽下去以后口中反而还会回甜.唇齿留香.尝了一口之后.谨言将整碗的汤一饮而尽.
“再喝点吧.天气冷.暖暖身子.”佣人阿姨殷勤地接过碗又倒了些.
谨言小口小口地喝着.边对佣人阿姨说道:“阿姨.你也喝一点吧.”
“不用不用.这可是夫人特意嘱咐给小姐准备的呢.”佣人阿姨笑着推辞.
喝下两小碗之后.谨言觉得肚子有些涨.便婉拒了佣人阿姨再次递过來的汤碗.坐到壁炉前的躺椅上休息.
鸡汤下肚.谨言果真是觉得身子渐渐暖和了起來.坐在躺椅上烤着火.里里外外都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谨言是被冻醒的.
深冬寒冷.半夜惊醒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奇怪是.可是这一次.却是一种阴寒刺骨.透彻心扉的冷意.
她睁眼.身前不是燃尽炭火的壁炉.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身下也不是铺着柔软厚实的垫子的躺椅.坚硬的凉意蔓延.她伸手摸去.似乎是地面.
这是哪儿.
一股巨大的恐慌将她笼罩.她以为这是梦.仿佛又梦到差不多一年前她坠入无底黑暗的那一幕.可是.这里的黑暗和冰冷太过真实.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据说人在梦里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她狠狠地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痛感在冰冷的天气里更是加剧.
这不是梦.
经历了一开始的恐慌.她压抑住恐惧静下心來.伸手向四周摸索.什么也沒有.
摸不着.索性随意前进.如果这是一个房间.它总会有边界和墙壁.只有触及到实物.她才能感到安心.
脚尖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着.一步一挪.终于走到了尽头.是一面墙.
她靠墙蹲下.冰冷的感觉从后背直达全身.原本在壁炉前.屋子温暖.她穿的不多.可是这里.趋势一丝温度也沒有的黑暗空间.她蜷作一团.将自己抱紧.这才放开嗓子大声喊道:“有人吗.”
有人吗有人吗人吗吗……
回答她的.只有声音到达四壁然后又被反弹回來的无尽回音.她无奈地苦笑.她这又是惹到了谁.居然被关到这种鬼地方.
照理说.董家的守卫必定森严.恐怕.能把人从董家手里悄无声息地带走.绝对不是一件易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做到.
对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对她下手的人.就是董家的人.
是老头反悔了吗.执意要她无条件离开董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