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灰色披风,紧致的双腿交叠。
白心月坐在桌子边,环胸面向江元。
她怎么在这?夜闯职工宿舍?
还好我机智地穿了衣服。
江元低头看了看身上穿戴整齐的黑衣制服,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安似地呼出一口气。
果然,魏越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爬起来在自己胸膛刻字。
“我刚来,没碰你。”看到这一幕,白心月淡淡道。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江元微尬片刻,赶忙掀开被子下床,向白心月拱手道:“白冬卫,你来的正好,属下……”
“你为什么没用通天镜唤我?”打断江元的话,白心月语出惊人道。
通天镜唤你?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打电话?
江元有些莫名其妙。
看江元一副不解的样子,白心月道:“魏越已经死了,你怎么活下来的?”
好家伙,你还敢提这件事,我怎么活下来的?你盼着我死是吧,刚给我一个黑护的名额做你的私人下属,转脸就想搞死我?
他原本想今天主动去找白心月,问她把他安排到醉梦院是何用意,但没想到她直接来了。
江元微怒,“既然白冬卫主动提起,那我也就直言不讳了,敢问冬卫派我来醉梦院是何意,魏越的尸体现在就在门外,白冬卫是想让我也如他那般吗?”
白心月没在意江元语气中的怨气,平静地说:“所以说,既然这个院子中有你应付不了的事情,既然你对我对你的安排满腹疑虑,你为什么不用通天镜直接问我?宋长春应当告知了你我的通天境序号。”
江元愣住,通天镜?他倒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迎着白心月的目光,江元半天憋出一句,“我忘了。”
他是真的忘了,那种情况下只顾着活命,哪还有心思想其它。
再说通天镜这种类似视频通话的存在在这个世界太过违和,他根本没考虑到电话摇人这件事情。
“记住,你现在是我的黑护,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沉默半响,白心月道。
江元点点头,把他是白心月的黑护这件事植入心底。
白心月环视屋子一圈,问道:“谁带你来的甲字间?”
江元想起那个一秒圣僧,一秒拳王的谛禅,道:“一个僧人,他说他叫谛禅。”
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但谛禅那个样子,江元还真不敢确定谛禅是不是他的真名。
白心月点头,了然于胸:“谛禅带你们入住,然后杀了魏越,合情合理。”
江元皱眉,心想是我不对劲还是你不对劲。
这两件事情有关联吗?哪点合情合理了?
看到江元的表情,白心月问:“魏越死之前是否说了‘阿弥陀佛’四字?”
阿弥陀佛?江元脑中快速闪过魏越死亡前的画面。
瞬间意识到,难道那句阿弥陀佛是魏越惨死的原因?
白心月道:“如你所见,谛禅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僧人,准确地说,他是一个疯魔的僧人,他不能听到别人提起‘阿弥陀佛’这四个字,否则无论是谁,他都会狠下杀手。”
果然是这个原因……江元有些后怕。
一个僧人对你说‘阿弥陀佛’,即使你不信佛,也会条件反射地回他一句,就像当时如果不是魏越快他一步开口,他也就脱口而出,或许死的就是他了。
这根本是个埋在下一步的地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任谁来都会自然而然地踩中。
这么危险的人,关在醉梦院,难怪进入这里的疯魔没有一个好下场,这种疯魔控制后不应该立即斩杀吗?为什么还要豢养起来?
江元问出心中疑惑。
白心月知道江元会这样问,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身份特殊,他是东华寺度一大师唯一的徒弟,甚至可以说是佛门之子。”
啊这……
江元不知道度一是谁,但他知道金华寺。
当今天下,佛、道各兴,除西域万佛山外,大周朝内,佛门圣地便是位于京城岱山上的东华寺,和道门道庭相当,地位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佛门之子,甚至堪比一国太子,谛禅身份是挺逆天。
白心月道:“没有任何一个人杀得了佛门之子,总镇司也做不到。”
江元注意到白心月的用词,杀掉佛门之子,总镇司做不到,但不代表不敢做。
“所以白冬卫是想让我治愈谛禅?”江元问道。
“自然,”白心月看向江元,“但不仅仅是谛禅,我要你治愈的是这醉梦院里所有的疯魔。”
江元当然知道这点,宋长春和周子丹告诉他醉梦院里全是疯魔时,但凡有脑子也能猜出白心月的用意。
只是让江元气愤的是,这院子里的疯魔个个都不简单,为什么这么干脆地把他派来,怎么说也要配个保镖打手之类。
“我以为你会用通天境唤我,醉梦院距冬月堂如此之近。”白心月说道。
这锅她丝毫不背,她自认为自己的安排非常合理。
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江元想起昨晚那几个都不像善茬的疯魔,问道:“之前谛禅对我说醉梦院里一共有六人,按照镇玄司疯魔必杀的规矩,谛禅杀不得是因为其身份,其他五人也都有杀不得的理由?”
“不错,醉梦院建立的初衷便是关押特殊的疯魔。”
特殊的疯魔,特殊在背后都有靠山……
“治愈我肯定没问题。”江元了解了缘由始末,他可以治愈,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