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江煜看着阳光穿过云层,薄薄的一层金纱披在他的身上,在他身后,是一座被炸毁的桥梁和一群负伤的战士。
“你是谁?”丁义海问道。
江煜笑道:“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原大学学生而已,与诸位萍水相逢,就此别过。”
丁义海扶着自己的肩膀,走动江煜面前,郑重的跪了下来,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人,你今天救了我们所有兄弟一条命,我们欠你的。”
江煜吓了一跳,赶紧躲开,看着不远处的一堆坟茔,说道:“有人替你们还了。”
“如果以后有什么生存上的难题,就去三区吧,那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了。”江煜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说道。
互相不知跟脚的双方在黑夜中相逢,于黎明盛开之际别过,就像一首已经写好的,就差落下笔墨画下句号的诗。
江煜用袖剑划下了一棵柳树的树皮,做了一个简易的面具,用柳枝绑在了自己的头上,走到了张家和联合国的交战区。
江煜打算故技重施,杀出一条血路,但是这个条件似乎有点让他难以下手。
双方都是在山地里面打大规模小队伍的游击战的,基本没走几步就有一两个地雷等着他,这种情况下江煜也很难冲上去扔炸弹,而且还特别容易误伤自己人。
摆在江煜眼前的还不止这一个难题,山地里面可是有两批人的,一队是自己人,一队是联合国军,在不能明确判断对方是否为自己人的情况下,江煜很难开杀。
这群人可不同于丁义海那群人,这群可都是正规军,江煜说句话都容易被瞬间蹦了。
突然,躲在树上的江煜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垛草在缓慢的移动,他仔细看去,竟然是一个化了迷彩妆的士兵……
犯了难了,如果和他打招呼的话,对方是张家的人还好说,如果是联合国军,自己不就被打了吗,如果不打招呼,自己被他发现了,自己还是要被打啊。
江煜一时间有些迷糊,他是万万没想到,这种猜疑链还能在自己的身上被应用到。
“算了,赌一把吧。”
“下面的,张清正被老子俘虏了!”江煜扯着嗓子喊到,同时,他手里捏着大象无形,准备随时跑路。
江煜看着那个刹那间就把枪口抬起冲向他的士兵,眼神坚决,透过面具,江煜看到了他略带犹豫的眼神,江煜也就松了口气,摘下面具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叫江煜,是百川的首领,张老爷子曾经是我在中原大学的老师,我是来帮你们的。”江煜开门见山的交代了自己的身份,说道。
那名战士站起身敬了个礼,中气十足道:“猛犸野战军第七师步兵作战旅第19团一连连长,金保中。”
江煜点点头,“你好,我刚刚穿过廊桥,和一群散兵炸掉了那里,浪费了一些时间,现在能带我去见张老爷子吗?”
金保中说道:“我得先带您离开交战区再说,不过我不能离开这里,我们的通讯装置被阻隔了,我和我的战友们失去了联系,我给他们下达的最终命令是死守至天黑,天黑后到281高地上汇合,如果我贸然离开,可能会导致这里被敌军占领,情况会急转直下。”
江煜点点头表示理解,“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你,顺便帮你放哨,如果有人来了我会吹口哨。不过记住了,你今天见到的不是江煜,是一个走丢了的中原大学学生。”
金保中又缩回了草里,说道:“是。”
江煜也戴上面具,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了树上,帮着他勘察四周。
时间到了傍晚,江煜仍然在保持着注意力观察周围,金保中却因为长时间精神紧绷,导致有些注意力涣散。
就在此时,江煜注意到远方有大概二十人左右的小队在朝这边快速跑来,江煜不急不换的吹响了口哨,金保中注意力又集中了起来,同时悄悄的躲到了一棵树后,眼神望着江煜盯着的地方。
那二十多人的小队井然有序的向前走着,他们似乎很确信这一带没有地雷,或者说,他们身上待着有能让高科技地雷失效的东西,比如最后面一人后背上背着的背包。
江煜有些疑惑,怎么打起仗来越打越回去了?明明知道敌人有这种可是让地雷失效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用这种科技地雷,用比较原始的感应式地雷不香吗?
江煜取出救赎,透过狙击镜,将枪口瞄准在了那个黑色背包上面。
砰!
江煜毫无预兆的一枪打出,精准无比的打烂了背包里的仪器,小队行进的动作戛然而止,仿佛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金保中也愣了,不是说好了只负责放哨的吗,怎么还开上枪了呢?不对啊,听这个动静,起码得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才能有的吧?他特么从哪逃出来的枪啊?
江煜开了一枪之后就没开枪了,他把救赎收入了脑海之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的样子。
“你不觉得他们很好笑吗,动又不敢动。”江煜没压低嗓音,直接大声的开口说道。
金保中听见了,那二十多人当然也听见了,他们抬头看去,夜色下只看到了一个待着树皮面具的神秘人,此时正坐在粗壮的树干分叉上看着他们。
“说话啊,你哑巴啊?怕什么呢,这群人只能勉强确认你的位置而已,又没有狙击手,别怕,大胆的和我说话。”江煜笑道。
金保中咽了口口水,“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