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陈同人舒服了不少,此刻他的心也没有昨日那么沉重,明日就是女儿的大喜之日,今天该准备准备回去了,贾轩的病情现在也稳定了,应该也无大碍。
陈同走进了洗手间,冲了一把冷水脸,清醒清醒,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马路上人烟稀少,寒风拼命地吹着。风擦过那一条条细细的电线,发出了“呜呜~”的响声,入耳有半分凄凉,半分忧伤,陈同感觉不到那寒风中的温暖,关上了窗,擦去了鼻涕,披上了大衣走向急救病房。
“言儿,言儿。”何言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红肿,眼中透出了无尽了委屈,似乎很受伤。
“言儿,怎么了。”陈同急忙问道。
这时,何言坐了起来,靠在枕头上,用那瘦小的手擦干了眼角参与的泪,但是泪水却越擦越多,到最后就是满脸泪水,那双眼睛很疲劳,很痛苦,何言哭着问道:“陈陈伯伯,我是不是废物。他他们说我废物!”何言痛苦地哭着,陈同连忙拿过纸巾擦去了何言脸上的泪水,心中很难过,抽痛着,这还是孩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而已,为何就这么遭罪呢,何言又说着:“伯伯,以前我想和其他的朋友玩的时候,他们的妈妈就说我废物,是垃圾,难道我就是废物,就是垃圾吗?”这是一个7岁孩子口中的话,那般凄凉,那般冷涩,那般苦味,那般伤感。
陈同心如针刺,一把把何言搂进怀中,何言很伤心地抽泣着,他一夜未睡,他一直想着那男人的话,想着过去,想着那段乞讨的日子,他那幼小的心灵真的接受不了那重重地打击。
“言儿,别哭,别哭,你是一个男人,是个小男子汉!你难道就看不起自己吗?啊!”陈同大声的对着何言说着,贾轩停止了哭泣,看着陈同那双眼睛,那双有点严厉,有点怜惜,但更多的是激励,何言摇摇头,抹去了泪,忍住不哭,点点头,说着:“嗯,陈伯伯,我是男子汉!我是一个男人!”
陈同却流泪了,陈同转过了头,抹去了快要流出来的泪水,强压着心中那难过的情绪,看着瘦弱的何言,那双无力的双手却紧握着,陈同又笑了,孩子,只是孩子,孩子的心,仍是孩子的心,他没有长大,他只是懂事了而已。
何言,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他的心却已经长大,他转变的很快,他不再哭泣,陈同的话,他记住了:我是一个男子汉!我不能哭!
“言儿,这就对了,你不是废物!言儿,你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废物,你看看那些没有双脚的人不是仍然活得好好的,别人说你是废物,那是别人没眼光,知道吗?从现在开始,轩轩,别想那么多,等你身体好点了,伯伯带你去游乐场玩个痛快!好不好。”陈同看着何言嘴角边的微笑,心里踏实多了,轻轻扶倒到了何言,盖上了被子,然后又安慰上了几句。直到何言安心地闭上了双眼,陈同才抹去眼角的泪迹,走出了病房。
陈同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吩咐好了事情,走出了医院。天气预报还真准,说下雪,还真下雪了,而且下得很大很大,似乎是暴雪。此刻那两位老人已经匆匆忙忙赶到医院了,王静丽的手中拿着好几包五香鸡腿,很兴奋,很激动的样子,应该是想到了何言那高兴的表情吧,李国祥仍是驼着背,走起路来似乎仍然很吃力的样子,迈着几个小步。
“呀,这不是陈主任嘛,你怎么还在医院啊!”王静丽看着远处那已和雪人差不多的陈同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陈同手上那把伞似乎根本挡不住这大风大雪,风雪衣上沾满了雪花,整个人浑身上下,就露出半张脸。
陈同拿下了口罩惊讶地看着两位老人,风雪这么大,两位老人不好好呆在家里反而跑回家中,何况春节这段时间是绝对不允许家属留院的,除非特殊情况。
“李大哥,王大姐,今天你们还是先回去,今天医院里在大检查,何况天气糟糕成这样,晚上回去也难,这几天医院里有规定,不得留院过夜,免得你们晚上无住处,快快回去吧,我也正要赶回去呢,还有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今天我拿到了化验单,发现何言的病情好了不少,今天下午就可以撤出急救病房了,算是老天有眼,帮咱们忙了。”陈同委婉地说着,其实陈同不想让两位老人看见何言那疲劳,憔悴的样子,免得两位老人又担心了。
“那陈主任,今天就是见不到言儿了,听你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呢,本来是想带点好吃的给他补补,看来是不行了。”王静丽看着手中的鸡腿叹气道,心里有几分失望,但陈同都这么说了,王静丽也没有什么好说了。
李国祥稍稍挺起了背,先向陈同打了一个招呼,但就是不说话,那牙齿“咯咯”作响,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冷的,每到很冷的时候都会这样,在室内就会好上许多。
“对了,李大哥,我昨日帮你想骨科的医生询问了一系列关于脊椎的问题,和他说了你的情况,他说这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吃点中药,擦点药膏,平时在注意运动,就会不会有事的,他说这大多都是老伤引起的,保养好了自然就好了。”陈同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章药单,递给了李国祥,李国祥很激动地看着那张药单,连忙答谢。
“陈主任,你这么急往哪赶啊。”女人就是女人,王静丽观察能力就是好,看着陈同那表情,看着他那一个个匆忙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