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这个方果子有可能是王一山的私生女,她杀了王一山嫁祸给王子熙,等他们都死了,她再出来说自己是私生女,就能继承全部财产。”张队长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
应明禹觉得他无可救药,他不知道他是靠什么做到队长的位置,至少目前他没找到闪光点:“哪个女儿会给自己的父亲做情妇?而且,如果她真是王一山的私生女,只要她哄得王一山开心,王一山完全有可能让她继承全部遗产,她不必冒险做这些事。”
“也对,王一山跟王子熙关系不好,那会不会方果子的母亲也是王一山害死的,或者她的父亲……”
应明禹把资料打开整个遮住了张队长的脸。方果子是单亲,只有母亲,而且她母亲是从事那种行业,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可以肯定她母亲连认识王一山的机会都不会有。
“应队长,还是你说吧。跟那个遗产律师有什么关系?”
应明禹拿开了资料:“既然是嫁祸伪装成仇杀,那就大概率不是仇杀,以王一山的身份,谋财害命顺理成章。想要谋财就必须有这个人帮忙,因为她首先要有一份对自己有利的遗嘱。换成你是方果子,你会从外面找一个毫不相干的律师来咨询,还是就近在公司勾搭一个呢?”
“可是关律师说……”
“很显然他在说谎,他作为王一山的遗产律师,王一山步入五十大关,平时又事务繁忙还有女人不断,他难道不会提醒他的老板赶紧写一份遗嘱?这是他作为遗产律师应尽的责任,而他在口供里提都没提过这件事。”
“就算是这样,难道王一山会把遗产都留给一个情妇?”
“这里面就涉及到骗的成份了,王一山和王子熙关系很差,王一山把遗产留给王子熙,会不会存在王子熙拒不接受或是全数捐赠出去的可能性?关律师可以以此为借口,让王一山多立一份补充协议,比如在王子熙不肯接受的情况下,遗产由其他人代为保管,直到王子熙肯接受为止?”
张队长惊讶地看着应明禹,他觉得这个推断合情合理到他说不出半个字反驳的话。
“现在王子熙成了杀王一山的凶手,那遗嘱附件生效,就会交由第三者,保管也变成直接获得……”张队长还是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不对,这样等到案子结了之后,律师宣读遗嘱,那么大一家公司要归第三者,我们肯定会知道的,因为从我们这边的调查结果,是应该归国家的。”
“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两种,其一,托管部分不包括这家公司;其二,那两人会变卖公司和房产,分了钱之后就人间蒸发。”
“这些等抓到人再说,可是我们现在没有证据……”
“可是你们有资格以寻找王一山的遗嘱为由,搜查关律师的事务所。找到遗嘱后,动机一清二楚,再审这个说假话的律师,难道还怕审不出来?”
“会不会有点冒险?”
应明禹从不怕冒这种险,不过他还是给了更多建议:“那就去公司再做调查,问下案发当天,这个关律师是不是在公司,并且在案发后进入过房间,还靠近过那个通向卫生间的门。相信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总有一个两个留意到的。”
“此外,他应该是徒手锁门,就算其他地方都不碰,按锁的地方应该会留下指纹,看看你们的运气?”
张队长点了头:“差点忘了这个,我明天让痕检的人去试试。”
“现在已经快天亮了,检查结果差不多出来了,我到时候会去接王子熙,你这边自己能行吧?”
应明禹不自觉有些操心他,就像他最初指派丁原和包展做事时,总担心他们出纰漏。
“没问题,放心吧,应队长。”
张队长这话说完,他自己回过神很尴尬,应明禹也一样,两人起来各自活动了下。
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王子熙的手镯上一丁点血迹都没有。应明禹吃过早饭,等到点了,直接去了看守所接她。
王子熙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但整个人还是很苍白。应明禹抱着人哄了她一小会:“没事了,很快就能抓住杀你父亲的凶手,先跟我回酒店休息下?”
王子熙红着眼抬头看了他,抱着人不肯放:“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应明禹没介意,带了她打车回酒店:“你先去洗个澡,我出去打个电话。”
“不要,你就在这里打嘛,我会关浴室门的。”王子熙拉了拉应明禹的衣摆。
“去吧。”
应明禹打给了陆浅浅,很快对面有人接了,听声音就是本人:“你还活着?”
陆浅浅一愣,他吃火/药了:“对…呀,怎么了?”
“别跟我说你睡了一下午一整晚一早晨都没醒吧?为什么不打过来报平安?”应明禹就知道不明说,这个笨蛋不会懂。
“丁大哥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没什么大事,都是小问题。”
“陆浅浅,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陆浅浅看着手机傻眼,他挂断了,而且听起来他还在生气。
“老大打过来的?”包展看情况不对,立即追问。
陆浅浅撇撇嘴:“不知道他是不是旅游玩的不开心。”
“是吗,老大怎么说?”昨晚这边局里就收到了山南市警局打来的电话,说要调用他们队长,包展当然不会把这个事跟陆浅浅说。
“他…问我是不是还活着,还有为什么没打给他报平安,可能是他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