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回家才知道儿子回来了,这是一通高兴。
张福同心情却不怎么好,随便应付了王大妈两句。
“不是说要跟同事开车出去玩,怎么还是想家回来啦?”王大妈很得意,“明天想吃什么,妈给你做,红烧肉怎么样?”
“妈,随你的便,我不舒服我要先去睡了。”
“现在还早,妈刚回来,你跟妈说两句话怎么了?”王大妈拉住儿子,“你是为了那个崔袅袅的事不高兴是不是?”
“妈,我没有,您是我妈,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是妈说错了,妈不说这个,跟妈说说你工作的事……”正说着话,有人敲门,王大妈去应了门。
应明禹和范桦进了客厅,张大爷刚洗完澡出来,马上回了房间。王大妈领他们到窗口看,张福同对这两个看起来不太像警察的警察很介意,也跟着去窗口往外看。
范桦给王涛打了电话,那边立刻就关了其他灯,就开了一个台灯。丁原一七八,王队长一七三,风自然吹动薄薄的窗帘,应明禹对照着画里的高度看了看,还真跟陆浅浅说的一样。
农家的房子屋顶修的高,窗帘做得也长,按照这个比例,风吹起来时,能到一米五左右高度,崔袅袅站在窗口,应该帘子能到脖颈处。
“身高在一七五左右。”应明禹觉得那两人还真是不错,看图凶手身高正好在他俩之间。
范桦点头转头看到张福同,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位是?”应明禹也注意到了,开口问了话。
“他是我儿子,张福同。”大妈很自豪。
“张先生是回家来过五一?什么时候回家的呢?”
张福同好像愣住了:“不是说那个崔袅袅是凶手吗?我妈都看见她了说是……”
“对呀,两位警察,凶手就是那个崔袅袅,你们抓她就对了,来问我儿子做什么?”
“例行询问。”
“今天上午,大概九十点的样子。”张福同也怕他妈碎嘴,赶紧作答。
“谢谢。”应明禹在大妈继续追问他们什么时候给崔袅袅判罪之前,逃了出去。
才出张家院子,王涛取着手套脚套从郭家院子里出来,拍了拍两手:“应队长,这次如果有突破,你可得好好谢我。”
“哦,发现什么了?”范桦笑着问。
王涛得意洋洋地笑而不语,他身后跟着他出来的痕检员有些惭愧地说:“多亏了王科长,我们之前没发现,有片碎片上有血迹。不过不知道是死者的,还是凶手的,也有可能是凶手沾了死者的血接掉下来的台灯时擦上去的。”
“先把可能有关系的人的dna采集回去怎么样?”王涛一点不耽误工夫,“凶器和衣物我还要去市里看看,说不定能采到点影子。”
范桦对他这心情好时就口无遮拦的脾气也是没办法:“我准备连夜去看看尸体,说不定明天应队长就破案了,我可不想白跑一趟。”
“你这么捧他,我看他也没个高兴样儿。”王涛捎带着损了应明禹一句。
应明禹倒不在意,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跟大家一起回了市里,他想去审审看那个自己认罪的崔袅袅,还有嫌疑重大的庄俊。
折腾了一晚,没什么进展,崔袅袅来回就两句:人是我杀的,不知道。除了承认杀人,她其他的一律不知道,血衣不知道,凶器不知道,杀人动机说了之后质疑了两遍就说不知道。
庄俊则是不停重复同样的事,下班之后下乡,六点半见到崔袅袅,聊了一个小时左右不欢而散,而后他返回市里。他不承认和崔袅袅有私情,他说一直都是他单方面,袅袅总是不应承他,因此才吵了起来。
至于郭明,伤心过度,局里放了他去旅馆休息。他并没有直接参与案中,对案情也无太大帮助,王队长是这么说。
应明禹不这么想,但也没有硬是把这个伤心人从床上拉起来,明天再问也行。
还没到后半夜,应明禹的特调就喝完了,想着家里冰箱才有,他只能想想而已。
王涛在刀上检测到塑料手套的印记,并没有可用痕迹,却能证明有人隔着塑料袋或塑料手套拿过那把刀,崔袅袅的嫌疑更小了。
范桦那边认为割颈的一刀力度和深度都不是女生可以做到的,尤其是凶器是水果刀,并不算锋利。结合窗边图像高度,凶手锁定为一米七五的青壮男子。
巧的是这个庄俊符合筛选条件,他们已经取了dna,就等台灯碎片上的血迹检验出来,好做比对。
目击证人这块侦查员依然在找,乡下地方太大,天又黑得早,几米开外就看不清人的样子,更别说除了张家,其他家都离郭家远得很。晚上没事不出去串门的话,还真是看不到路上什么人,只有牌馆才聚了一堆人,可他们闹成一团又不出门去。
应明禹一直看之前的记录看到清晨,他也不指望市里的酒店,干脆撑着想了下案情。如果说庄俊是凶手,先不说崔袅袅最开始的证词,原因是什么呢?崔袅袅不愿意跟他和好,他一怒之下杀了她的公婆,然后嫁祸给她?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对了。既然如此,庄俊就该一口咬定是崔袅袅杀了公婆,这种时候他反悔,可没人能帮他顶这个死罪。偏偏庄俊就这么干了,反复多少次都说他七点跟崔袅袅在一起。
至于这个崔袅袅为什么认罪,应明禹倒是有点头绪,他想找个女警官来审一审,可这市局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