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张利嘴,难怪你能当上这地牢的主事。”
阮雪师伯平淡地说。
胡梅一怔,瞥向阮雪,一时沉默。
挥了挥衣袖,阮雪望着胡梅,淡淡地说:“难道,你再次看到我和黄刚站在你的面前,你的心里都没有一点悔意吗?”
胡梅沉默不语。
“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阮雪师伯说道,“你不要在这里装好人,不说其它,不扯宫主那些,就光凭你在这地牢里的所作所为,你就应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说……你为什么要违背宫规,在这地牢里设立私刑,特别是给寒月宫的弟子施酷刑,你想干什么?”
“事情还没有真相大白,死在你酷刑之中的女弟子,不说一千也有八百,光是我座下的三百弟子,如今已经全死光了。”
“你手段之残忍,心肠之歹毒,这寒月宫中,无人能比!你为了争取一点点权力,就把我们往死里整,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一点同门之谊也没有,你对付我们,比对付敌人还要残酷,你简直不是寒月宫的人。”
胡梅冷笑一声,说道:
“就算是寒月宫的人,也要分好人坏人,友人敌人,你的那些弟子不听号令,煽动暴乱,我只有用严法治理,用酷刑镇压,如果不是我这么做,寒月宫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眼看看现在的寒月宫,秩序井然,新弟子们茁壮成长,如果不是我之前当机立断,这里恐怕会变成一片废墟。”
“现在你们败了,作为失败者,当然要承担失败的责任,跟随失败者的人,要么投降,要么死,只有这两条路。”
“而你座下的三百女弟子,她们显然选择了不归路,那么我只有依照宫规行事,凡是背叛者,都要处死。”
“如果要怪,就怪你管教无方,让她们在离开你的时候,选择了造反的道路。”
“对于叛徒,不管哪个门派,都是不可饶恕的!”
哈哈大笑,阮雪师伯满脸欣然,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轻抹眼泪,说道:
“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知羞耻的人,最颠倒黑白的人,最抢夺功劳的人,明明是你自己勾结三个师兄弟造反,秘密宫变,独掌大权,却把护卫正义的人说成造反的人。”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对的,那么请问,为什么在这个地牢里,关的都是老人,都是对寒月宫有过功劳的人,他们这些人都是造反,那寒月宫还有人吗?”
“要是大家不信,可以随便再找几个老人出来问问,他们会把当年受到的欺骗和迫害,说得清清楚楚。”
黄刚叉腰大喊:
“不要找啦,我就在这里,要说老人,我就是一个老人,当年的事情我历历在目,永远也不会忘记。”
“胡梅胡蓉这对姐妹,勾结三位师兄弟,蒙蔽宫主,私底下排除异己,用了很多肮脏的手段,不是哄就是骗,不是逼就是杀,促使大量弟子在地牢里受尽折磨,有些熬不住了,只得承认那些罪状,结果又连累更多的人。”
“由此,一张张口供文书摆在宫主的面前,他纵使不信,也无可奈何,等他想找人核实的时候,那些弟子早就被这胡氏姐妹给杀了。”
“然后她们又禀报宫主,说这些人是畏罪自杀。”
“就这样……寒月宫的老一辈,百口莫辩,稀里糊涂地就被抓进地牢,连自己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
“诸如此类,罄竹难书呀!”
黄刚解开上衣,露出上半身,只见上面的伤痕密密麻麻,有些更是伤及要害,看得人触目惊心,一脸惶然。
不用想也能知道,当时那些师叔伯们,那些弟子们,受了多大的伤害。
胡梅冷笑,说道:
“你胡说,你不要以为在这里主持的是不知情的人,就可以胡说八道,光是展露伤痕,就说明你的话是事实吗?我们练武的人,哪个人的身上没有几道伤痕?”
阮雪师伯一笑,说道: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顽梗不化,那么就请黄刚,把黑牢旁边的铁牢打开,里面的那个人,会证实一切。”
“只要那个人一到,大家立刻明白,我们双方谁说的是真的!”
胡梅大怔,一时语塞,望向胡蓉,胡蓉也是大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阮雪师伯怎么会知道那个铁牢的事。
“哼……你们以为把那个人叫出来,就可以定我们的罪吗,不可能,那个人出来也没有用,到时你们就知道啦!”
胡梅一笑,说道。
听到这话,黄刚师伯一怒,高声道:“好,那我就把那个人放出来,听听他的话,看你胡梅到时还有什么好说的。”
迈开步子,黄刚飞快地奔去。
看到黄刚离开,胡梅的脸上流露出不安之色。
约莫过了一杯茶工夫。
一个高大的身影返回,黄刚背着一个年轻女子,来到这个大厅,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阮雪师伯的身边。
所有人的眼光看去。
只见这个年轻的女子,二十四岁的样子,非常年轻,蛾眉皓齿,束发而冠,鬓角两缕长发垂于胸前,配着身后的那瀑布般的乌发,显得她整个人非常迷人,尽管双眼紧闭,也不难看出她是一个非常美貌的女子。
而且她在这个地牢里关押,还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袍,衣着干净,还散发出一种香味。这显然与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同。
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