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清清这么说,程阿玉又是一阵惊讶,转着一双大眼看着她,道:“可是,听说,一般嫁娶,开始的时候,都很少有相互喜欢的,都是家里安排的,然后在一起久了,就慢慢地喜欢了。”
陈清清缓缓地将头低垂下来,沉默了片刻,道:“这个,我知道,但,真要嫁给一个没感觉的人,哪怕他家遍地黄金,我也高兴不起来。”
所以,对于苗翠兰的婚事,她一点都不羡慕。
程阿玉笑了笑,道:“你呀,怎么就那么一根筋呢?换是我,无所谓喜不喜欢,只要对我好,我就是能接受的!要是家里有钱,那就更好了!再说了,不管我们高不高兴,我们的婚事,也由不来我们说的算啊!”
跟着压低声音,问:“对了,你奶奶,最近有没有要将你嫁出去的打算啊?”
她是知道,几个月前,陈老太太是要将陈清清嫁给石牙村的那个施老头的,但因为陈老太太临时抬价,所以,这桩婚事最终也就告吹了。
听程阿玉这么问,陈清清摇了摇头,道:“这倒没有,自上次的那件事后,奶奶就没提过让我嫁人的事情了。而且,她最近都在忙着去挣钱,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有将我嫁出去的想法。”
程阿玉道:“那就好!你要是嫁出去了,就没人跟我玩了!这个村,你可是我最好的伙伴呢!”
陈清清笑了笑,看着她,道:“你也是我最好的伙伴!”
程阿玉冲她挤了挤眼,然后看向苗家那边,就见新娘头盖红布、被新郎搀扶出来,上了轿子,眼里不由闪着羡慕,道:“清清,我还是羡慕他们!”
陈清清也看了过去,看着方士乾将苗翠兰扶上了轿子,这场景,确实挺美好的,满满的喜色。但是,她却想起了三叔,心中不由漾动着一种感伤——三叔要是知道苗翠兰嫁给了方士乾,肯定会很伤心吧?
可是,这个事,却是谁也没法阻挡的。
苗翠兰是注定要成为方士乾的妻子了。
唉!
她在心里叹了叹。
村里再怎么热闹,苏映巧都没有出来,苗家的情况,也是吴氏去瞄了一眼,回来跟她说的。
“那个方士乾,我怎么看,都看他不像是个好东西。”吴氏絮絮叨叨地道,“苗翠兰嫁给他,未必是好事!”
苏映巧半眯着眼睛,无聊地回应,“你又懂?”
吴氏八卦得起劲,道:“据我这些年的观察,就他那个面相的人,无一没有施暴倾向,发起狠来非常可怕!”
“就比如,咱们村里的那个魏大铁,面相就与方士乾有点类似,瞧瞧他婆娘平时被他揍的,那叫一个惨!”
“还有隔壁村的那个卢二狗,也是这种面相,经常发疯,动不动打人,他那媳妇的腿,就是被他打断的!”
“还有石牙村的那个彭南福,听说更是活生生地把妻子打死了!”
“还有……”
她列举了好多个都是发生在梦溪村附近的例子!
无一不是真实的!
苏映巧只是听着,都有点胆战心惊的!
“所以,我觉得,苗翠兰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的。”吴氏接着道,“他方士乾家里有钱,人长得也不错,却为什么不找个门当户对的呢?而且,人也二十多了,才结婚,实在不正常!我觉得,问题,就在这里了!”
苏映巧倒没想到吴氏也是个聪明的,竟然能够想到那么多,看来这八卦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很多人只是会八卦,但不会分析。
吴氏是既喜欢八卦,也喜欢分析!
所以,就培养出了这种算是有点分析力的头脑!
“说说看,是什么问题。”苏映巧其实心中已经有数了,但确实无聊,就想听听吴氏的见解。
见母亲想听,吴氏心中雀跃,觉得这是拉近与母亲关系的一个机会,便道:“我觉得,这方士乾肯定是有一些毛病的。就比如我此前说的,可能脾气不好,有施暴倾向。要是娶了个门当户对的,真把人打了,娘家的人一旦找上门来,他们方家估计不好交代。所以,才会到我们这种山旮旯来找媳妇。”
“试想,他以后要是把苗翠兰打了,苗家即使知道了,估计也是不敢吭声的。再说,就苗母的德性,又怎会在乎苗翠兰的死活?”
“不过,不管怎样,如果一切真像我猜测的那样,他们苗家也是活该,等于是送女儿去给人家践踏!”
“啧”了几声,然后看向母亲,问:“娘,你说,我分析得在不在理?”
她说的,与苏映巧想的,其实差不多,但是,她并不觉得,吴氏的眼光会那么准,于是道:“不过都是猜测而已,方士乾是不是这样的人,还不好说。”
吴氏皱眉,道:“娘,你不信我的眼光?那方士乾八成就是这样的人!”
苏映巧从椅子上坐起身,看了看吴氏,道:“你既然那么会看人的面相,不如,也替我看看?”
闻此,吴氏面色微变,赶紧摆手,道:“娘,我没说我会看面相!可、可不敢分析你老人家!”
跟着道:“我就是无意间发现,与方士乾面相相似的人,都有不好的倾向,才有这个分析的!”
她确实真的不会看面相,只是结合身边的例子,发现拥有方士乾这种面相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可以说,无一例外,都有虐妻的倾向!
所以,她才那么肯定,觉得方士乾应该也是这样的人!
“但愿,你这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