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看着刘斌阴测测的表情皱了皱眉,看似性格懦弱的刘斌只要谈到桃源村,随时都会变得古怪异常,情绪性格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刘斌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继续说了下去:“当时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择同意。那个算命先生给了一个地址和一张名片,我拿到后直接出发了。”
刘斌抬头看了看对面喻欣欲言又止的表情慢慢的摆了摆手:“那张名片早就找不到了。只不过一张普通的算命馆名片。地址可以告诉你,就在盛京与辽阳交界,榛子岭水库附近的一个村子。”
易阳看见刘斌的神态逐渐恢复了正常,想了一下随即问道:“在那个村子你经历了什么?”
听了易阳的询问,刘斌再次点燃了一根烟,但是只是掐在手指中燃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桌面,好久,刘斌才叹了口气,用一种有些沙哑慎人的语气出声说道:“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回忆起这件事情了,其实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感觉应该很不舒服。或者说很让我害怕。”
刘斌向一边歪着脑袋,眼神变得很迷离,仿佛陷入环境一般开始喃喃自语:“我当时到了那个村子,拿着那张名片找到了算命先生交代的村支书。那个村支书很热情,安排我住下后,还很丰盛的招待我吃了晚饭。”
说到这里,刘斌的语气变得缓慢:“我看他没有提起测试的意思,就主动问他。他笑着告诉我不着急,还让我放心,告诉我我的麻烦他都会帮我解决。钱和我的犯罪记录都不是问题,还主动给我转了五万元让我安心。虽然这样无功受禄的做法让我愈发不安,但是走投无路的我还是选择在那里先住下来,可是两三天后,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刘斌好像忽然发冷一样哆嗦了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搓着自己的肩膀。像不敢看向四周一样低着头看着桌面,然后缓缓的抬起眼皮看向易阳。
就在喻欣感觉有些发冷,不自觉的靠向易阳的时候,刘斌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连续几天,那里的人都是晚上招待我吃喝,每次都喝很多酒,白天的时候我酒醉厉害,一直在睡觉。直到那天......”
刘斌的语气顿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的继续说下去:“那天中午的时候,我被尿憋醒,起床上完厕所想继续睡觉,突然感觉哪里似乎不对。我推开门走出屋子,然后走出院子才发现,整个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刘斌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森,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种淡淡的笑意,轻轻的看向喻欣说道:“不但没有人,连鸡鸭鹅那些家禽的声音都没有,静的可怕,就像是一个死人村。”
刘斌用双手抓着自己头发继续说:“我没敢继续想下去,回到屋子里强迫自己继续睡觉,可是根本睡不着,就那么躺在床上。到了晚上,村支书继续带着村民招待我吃喝。这回我留神,没敢喝太多酒。到了第二天早上,我溜出屋子壮起胆子去了别人的住处,推开房门发现那些村民都在睡觉,是真正的睡觉,有呼吸,有鼾声的睡觉。”
刘斌抽了一口烟,直视着易阳的眼睛说道:“一连几天我发现整个村子的人白天都下屋子里睡觉,绝不会踏出房门一步。一到晚上才在村子里四处走动。这绝对不正常,他们不用工作,和外界似乎没有一点联系。这让我特别不安......”
易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道:“你在那里住了多久,怎么出来的?”
刘斌用了易阳的问话一下子呆住,想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我不知道。”
易阳和喻欣对视了一眼,正在判断眼前的刘斌是否又陷入了精神错乱时,刘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在那里住了好几天,和那些村民逐渐熟悉了起来,然后又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好些村民的神志特别混乱,明明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子,行为举止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四十多岁的壮汉平时的表现却像是二三十岁的大姑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刘斌的眼睛瞪大了起来,声音也随着提高:“我发现我自己好像接受了这些事情,本来应该害怕的我却仿佛认为事情就应该是这样。我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却好像依赖上了这里的一切。我知道我不能在这样下去,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找到了村支书,告诉他我想离开。”
刘斌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聚精会神聆听的两人,没有拿烟的左手紧紧的握住,用一种有些悲哀的声音说道:“我没想到那成了我最后的一片记忆。”
“村支书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突然问我道,你是谁。当不知道为什么,我脱口而出了一个名字,我记不得我说的是谁,但我知道我说的绝对不是我自己的名字。我当时呆住了,看到对面的村支书冲我笑了起来,笑的好开心,然后我就一切都不知道了。”刘斌的声音渐渐变低,然后呜咽起来。
易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在犹豫是不是开口的时候,刘斌抬起头看着他说道:“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不在那个村子了,我回到了盛京。我住在一个陌生的房子,我的账户有了很多钱,而且......”
刘斌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起来:“时间已经过了两年,这两年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每天给我打电话的都是陌生人,他们都知道我是刘斌,好像是我的朋友,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