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到十秒前,陈安手中的刀胚无锋,所以挥出去的绝杀,跟预想中的一样没有对邪啻造成任何的伤势,不过陈安的目的也仅仅是打退。二者如果贴近,硬碰硬地互怼,肯定是他这个脆皮吃大亏。
然而手中的黑色刀胚在挥出去的那一刻,闪烁着隐晦的光,在陈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坚固的刀胚,便溶解为了液体,似乎有一根线在牵引着,黑色的液体从陈安的左手跃迁到右手的逍遥刀之上,之后彻底将其吞噬,陈安能够感觉到逍遥刀在疯狂地颤抖着,似乎想要反抗刀胚的侵蚀,但,黑色刀胚就跟一个两米的壮汉一般,在它的面前逍遥刀就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那里有反抗的余地。
所以反抗不了的它只好逆来顺受,有一句话说的好,生活就像是一个强女.干犯,既然反抗不了,那还不如享受。
逍遥刀“眼睛”一闭默默地承受,别说感觉还真不错。它也成功从一把破碎的烂刀,得到了升华,在与黑色刀胚这个壮汉合为一体后,成功进化为了少妇,不对,是宝刀。
陈安手中握着暗银色的逍遥刀,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只要能破开邪啻的防御那就好办了。而且就在刚才世界树的枝条收缩了回去,重新悬浮于空,不履尘世,这也就意味着那头现在冷眼旁观的完美生物随时可能会对蔑视它的邪啻发出致命一击,这绝对是邪啻无法承受的事情。
“你似乎恢复了自信。”
邪啻注意到了陈安的气势上有了太多的变化。之前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压着陈安打,是因为陈安在知道自己最强手段之一都无法攻破防御后失去了斗争之心,昏了头,被他钻了空子。这才营造出了两人的战力不在同一水平线的错觉,实际上暗红大蛇的偷袭给他带来的伤痛远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体内的猩红腐败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的生命。
种种因素加起来,邪啻在面对他嘲弄过的陈安时,绝对无法稳居上风。
陈安笑着回应道:“刚刚只是热身罢了,我还没有展开全力,希望你…”
气浪自陈安的脚下爆发,身体猛地加速就如同一枚火箭一样掀起滔天热浪,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冲向邪啻。
邪啻嗤笑一声,脚掌狠狠地踩在地上,一条宛若白玉雕饰成的巨大手骨挡住了陈安的去路。
狂暴的逍遥刀斩在了手骨正中,火花四起,发出了尖锐金属摩擦的刺耳之音,陈安地上的投影越过手骨,空中断裂的手掌无力地向下扣下溅起大片灰尘。
陈安还未落地,地上又有移动,幸亏他反应迅速堪堪避过一劫,擦着他的走手臂,另一截骨头从地上冒出,尖锐的骨刺给陈安的左手臂秃噜下来一层皮,皮下是黏糊糊的肉块混着熏肉。陈安目光凝重地看着升至高空的锋利骨头,联想到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一种能力,他的心里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大地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地底下潜伏着汹涌的波涛,密密麻麻的骨刺从地上升起,陈安不停地奔跑,他的身前身后不时有骨刺突然窜出,陈安只能像一条败犬一般颓然地逃窜着。他不敢升空因为,他的斥力不足以将他推进到骨刺难以触摸的空中领域,并且,以骨刺升起的速度,自己在空中这块不熟悉的领地里战斗,最多不过两个钟头,尸体都凉了。
陈安握紧逍遥刀疯狂地切割着骨头,当一大片骨头落地,又有逃跑的间隙后,他便回收起长刀,继续奔跑,这样能最大限度的节省体力。此刻的陈安奔跑是没有固定的目标与方向的,可以说,他已经完全迷失了邪啻的方位,只能默默地等待着转机,他只需要有一刀的机会,胜负便能分晓。
当陈安再次砍翻巨大骨块逃出包围圈之后,所有的骨刺竟然随着陈安切开的骨块沉入了地面,陈安立于地上,环顾四周,大地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好像之前的拼杀是一场幻梦一样。
陈安的视线锁定在了邪啻身上,此刻的邪啻十分优雅,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昂贵,但自有一番儒雅,立于血腥的泥泞之中,竟然有一种一尘不染的遗世之感,似乎轻轻地推动,他便会羽化而登仙。
邪啻双手交叉着,俊美挺拔的身姿微微向前,放低,双腿弯曲,一只脚掌接地,另一条腿仅仅用脚尖触碰地面。
姿态优美的如同话剧中玉树临风的主角完成了盛大的演出,以最帅气的方式对观看演出的观众们谢幕。
陈安的关注点却不在于他的俊美姿态,而是他的指尖出现的只有同类人才会看到的黑线。陈安的瞳孔猛然收缩,不对,这场演出还没有结束,陈安体内悬浮的小书出现在了手中,全部的力量加持在上面,记载着斥力的那一页熠熠生辉,陈安的身体被一股反推力带动飞向高空,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你将感受真正的美。”声音自脚下的大地上传来,厚重而又低沉。
邪啻的双手缓缓地向着身体两侧推移,手掌向上,面上带着享受的微笑,身体舒展开来,脚尖带动着脚掌坚定地踩在地面上。也就在这一刻,大美将至。
成千的骨刺突然从地底冲天而起,似乎要把整个地面掀翻,无匹的锋芒卷动着沿途的一切,泥泞上沾染着的血在洁白的骨刺上绽放,放眼望去大地上如同盛开了一朵又一朵血色的玫瑰。
陈安轻易地被追上,骨刺毫不留情贯穿了他的胸膛,带动着僵硬的身躯向着更高处,等待着极尽升华的一刻,以肉.身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