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先到了府衙,衙役说未见有人来,几人又回到驿馆,几位商铺的老板正战战兢兢地坐在一楼堂中,林淮和郭义正与他们说着什么。
堂中有窗子对着街道,林淮看到秦无病下马便赶紧迎了出去,先朝陈推官拱了拱手,这才对秦无病说:“我问了,没什么可疑之处!”
秦无病挑了挑眉,有些惊讶,这时郭义也出来了,笃定的说:“这案子应与他们无关。”
秦无病搓了搓脸,问:“来来,两位兄长与我说说你们都问了些什么?”
林淮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我们不会?自然是问他们有无仇家,是否去过天台寺后山,运送一次货物需要几辆车,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察言观色谁不会?我们怎会轻易被骗过?再说,”林淮说着突然压低声音道:“我们认定此案与他们无关,并非只凭他们只言片语,而是,那个送柴之人……死了!尸体正在运过来的途中,应也快到了。”
秦无病眼睛瞪得滴流圆,张着嘴愣了半天,旁边陈推官问起送柴之人是谁,林淮讲解之后,秦无病还在张着嘴发愣。
郭义拍了一下秦无病,秦无病张嘴便问:“你说尸体在途中?是刚死不久还是挖出来的?”
“什么时候死的就不知道了,王爷派人去传这人,送回来的消息是死了,王爷知道你懂得给尸体看相,便命人去押送尸体,之后便得到消息说在运回来的途中,那人住在天台寺不远处,好像是个富户,把每年给天台寺送柴当做善事……你干什么去?”
“问话!”
“我们都问过了。”林淮追了过去。
“尸体一会儿应当运去府衙吧?”秦无病进了驿馆当着那些商铺老板的面转头问林淮。
“这不是废话吗?运这来我们搬出去?”
“尸体到府衙只会我一声。”秦无病说完转身坐到刚才林淮坐的椅子上,这个位置可看清每个人的脸。
“哪位是送吃食的?”秦无病沉着脸问。
一位中等身材,面色蜡黄的老人站起身朝秦无病行礼。
“你可有向寺中送过肉?”秦无病厉声问道。
老人啊了一声,双腿一颤差点坐回椅子上,旁边的林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无病。
陈推官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众人便听到一楼客房之中茶杯坠地的清脆声响。
秦无病扶额,然后朝老人挥了挥手说:“你坐到一边吧!”
众人皆困惑的看向秦无病。
“哪位是送笔墨纸砚的?”秦无病无心解惑,紧跟着又问。
一位身材偏胖的中年人忙起身行礼。
“你多久送一次?”
“一个月。”
“可有特例?比如某一次两个月才送,或者某一次没过几天便有人通知要送?”
中年人想了想道:“寺中笔墨之物用的不多,每次送的时候上一次都有盈余,但凡有个急用也够,印象中没有急送更不敢晚送。”
“你也坐到一边吧。”
“哪位是送香烛灯油的?”
一中年人利落起身,没等秦无病发问,便主动说道:“因寺中香烛用的多,偶尔便会提前送,倒不拘于固定哪天送,但通常是一个月一送。”
“你怎知我会问你这个问题?自作聪明!”秦无病说着走到这人身前道:“香烛灯油都是易燃之物,再加上烈酒更是容易失火,你每次送货,可是分车装的?通常一次需几车同行?”
那人怔住了。
“你身上除了香烛味儿,还有酒味儿,想来你没这胆子在来驿馆之前还喝两盅……”
秦无病话还没说完,客房的房门被大力推开,老和尚铁青着脸出来了,口中还喊道:“老九,我不同意玉儿嫁给他!”
襄王爷乐呵呵的跟在后面,朝秦无病使了个眼色道:“今日就到这吧。”
那些人不知说话的是谁,可怜巴巴的看向秦无病。
秦无病听到老和尚说不同意的时候,心中已是乐开了花,可面上却装作无可奈何般挥了挥手,那些人如释重负,起身拱了拱手便奔向门口了。
“你这个娃娃,我让你查明真相,没让你查出我的真相!你怎知我不离酒肉?”老和尚恼怒的问。
“天台寺绿树环荫,又在山中,本应闻到的都是清新,可你寺中的味道,怎么说呢,有点像过年。”秦无病忍不住咧着嘴笑道。
“你鼻子这么好使有个屁用!后山的事你查明白了吗?”老和尚怒问。
“别急呀!有些事我确实还没想明白,但是,我为何要问出商铺曾送肉和送酒?后山那些尸骨是什么时候埋到后山的?”
“你问谁呢?!”
“人死后尸体腐烂程度跟很多……原因有关,我问过寺中僧人,他们是去年腊月初四发现的尸体,一般情况下在土里埋上一个月,又湿又热的,尸体便会腐烂的不剩什么肉了,天冷一些,一个月的时间也会腐烂的看不清男女……”
郭义转身跑出驿馆门外‘哇哇’开吐。
“那么问题来了,尸体是死后便被埋在后山,还是腐烂到不辨男女才被埋到后山?”秦无病像是没看到郭义的举动,依旧严肃的分析着。
“老子管你什么时候,不玩了!不查了!”老和尚根本听不进去,挥了挥衣袖,他走了。
秦无病扭头看了看门口,又眼神无辜的转过来头看向襄王爷。
襄王爷朝他招招手说:“来,进屋接着说。”
秦无病拉着陈推官和林淮跟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