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只敲了一响,马上就陷入安静。
“谁?什么情况?”远处有人使劲呼喝。
“说,不小心敲错了!”赵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拉起水匪,短剑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又在他眼前晃了晃,重新抵在咽喉上。
“没事儿没事儿!”此人声音有些颤抖,还是大声回话:“起来尿尿把锣槌碰到了。多大事儿啊?睡你们的觉吧!”
远处那人在咕咕哝哝,没有声音再传过来。
赵云的短剑依然没有放松半分:“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宋二,爷,能把东西别抵这么紧吗?出血啦!”他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哭腔。
“好好回答问题,爷饶你一条命!”赵云轻斥。
“爷放心,小人什么都说,只要小人知道的。”宋二害怕极了,牙齿都在打架。
这时,陈到进来承认错误。
两个巡逻的人回来,他立功心切,一个飞跃上去,把其中一个捂住嘴唇刺死,另一个敲响了锣。
好在十六眼疾手快,把另一个了账,锣也拿在手里没掉到地上。
听见陈到的话,宋二更是噤若寒蝉,这伙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当下,他不待审问,就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起来。
宋二是新来的,他是一个商船老板的小厮,船被水匪劫了,商人亲信全部杀掉。
好在张允宣布,只要不是主人和死忠,其余人都可以活命。
从小在商家长大,他还识数,加之口齿伶俐,总算活了下来。
他其实并不知道张允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公子,前两天还看见有蛮人上岛。
具体的情况,显然就不清楚了。
张家人不是很低调不打劫的吗?怎么开始成为真正的水匪啦?
正在这时,赵云耳朵尖,猛然听见嘟嘟声。
他把宋二交给陈到,疾步出来。结果那家伙根本就难得看,直接一刀了事。
嘟嘟声先是一声,后来连绵不绝,在江两岸响起。
火光亮了起来,南岸传来争吵声,连岛上的人都惊动了。
“子龙先生,那是蛮人联络的竹筒。”蒯家护院首领蒯忠上来低声解释。
蒯家和庞家有意思,因为蒯家来的是他们的正牌继承人蒯越,所以蒯权就派了护院首领来保护。而庞家来的管家,派的只是一个叫庞龙的头目。
“来人!”一个声音在静夜里显得突兀,也显示出说话人有导引术底子:“加强巡逻,谨防贼人夜袭。马上去两边问问。”
“是,公子!”张家人不少都已起来,轰然应诺。
赵云心里暗叹,看来这边马上就会有人要过来,得小心戒备。
要知道,来的人肯定不是一个两个,估计是一个小队。
原本自己想让徐庶他们去连结蛮人,在这个时候起了反作用。
真(t)要(m)命(d),破竹筒白天吹不行吗,非得自己等人到了毒龙岛才吹。
这时候,整个岛上都很纷乱,赵家军只好潜伏在原地,等巡逻的人到了以后再行动。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特慢,貌似又一个世纪过去了,终于有一队人马朝着这里来。
赵家军一个个趴在小路两边,就着灌木丛掩护。
那灯笼忽闪忽闪的,不少人都紧张得不敢大声出气。
从毒龙岛的主体建筑到这里稍微有点儿远,约莫一刻钟。
赵云和赵大在最前面,等到队伍已经过了,赵云一个虎扑,最后那人悄无声息地倒下。
“我说,老五,你看咱家公子为啥非得让我们出来巡逻?”只剩下了最前面的人,他不停唠叨。
“都特么江南和江北的竹筒在响,逼我们干嘛?”他发觉不对,扭过头来:“你说话呀,老五。公子自己躺被窝,我们不是人?唔······”
陈到一下子就把他的嘴巴捂住了,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浑然不知晓,他是赵家军故意留下,因为必须要知道详细的信息。
岛边的哨所,很明显都不是嫡系人马,张家家生子谁愿意到这里来?万一有人进攻,活脱脱的炮灰位置。
就像赵云他们起先审问了半天,宋二一问三不知。
“你叫什么名字?”赵云一点儿也不绕弯子,时间紧迫,今晚必须拿下。
“小人张七。”那人的牙齿咯咯咯直响。
“你们名字的顺序是怎么排的?”赵云有些不解,因为以前陈七改名就是张大。
“我们从一开始往后面排,按照年龄来的。”张七说话一直在哆嗦。
“那张大呢?”赵云愕然。
“那个人又不是家生子,哄他好玩儿的,帮我们训练人。”张七老老实实地回答。
“看到这些尸体吗?就是因为他们不配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陈到当起了黑脸。
“大人请问,小人一定好好回答。”张七的脸在气死风灯下显得惨白。
毒龙岛上,一共有七十三人,小毒龙岛根本就没派人,那是因为小岛被淹过好几次,地势太低,张家都损失了一二十人。
至于和江夏蛮的交易,就不是张七能够知道的,全部由张允亲自操作。
大毒龙岛中心的建筑,成环状,把中间包围起来严密保护。
岛上的防护措施并不多,就四下里各有一个岗哨,每个里面四个下人在值守。
唯一麻烦的是,箭支在中心的一楼,而张允住在二楼。
万一晚上贼人发觉情况不对,拿起弓箭乱射,说不定还真能射着人。
张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