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王嚷嚷着要把武颖的腿打断的时候,一旁那位素未谋面的安亲王开口说话了:“罢了贤妹,你若真将她打出个好歹来,回头照顾她的还得是我们逸轩,我这儿子身子骨本来就弱,你舍得打她,我可舍不得自己儿子受累。”
谁?逸轩?
武颖蓦地记起这个名字,那不是自己未过门的夫郎吗?想到此处,武颖当即讶然地看向那安亲王,她说那是她儿子,那她岂不是……
完了!这次踢钢板上了!
武颖肠子都悔青了,方才瞧此人穿着以为就是个副将,再加上她语气听着着实令人不悦,一时没忍住才怼了她几句,没想到竟是岳母大人。这下好了,还没成婚就把丈母娘给得罪了。
可是紧接着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未必不是好事,要是她这丈母娘瞧不上她,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娶那个柳逸轩了?
“世女一直盯着本王看,可是认不得本王了?”安亲王瞧着武颖问到。
武颖摇摇头,她刚要说些什么,祁王君就先她一步打起了圆场,将武颖受伤失忆的事告诉了安亲王,还劝自己这个表姐万不要生气。
“哦,原来如此,本王就说世女年纪轻轻,这记性怎么差到连我这样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如了,几年不见,连本王的模样都记不清了。这女大十八变,你的模样倒是有些改变,可本王却还是老样子呀。”
听着安亲王这话,武颖只能从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来回应。奶奶个腿儿!这仰着头看人滋味就是不好受,这个安亲王要是真不介意,那就先劝祁王让自己起来呀。自己眼下跪在这儿还不是拜她所赐?
果然,安亲王这一招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随即她就发难道:“听说世女彻夜未归,这还有几月便是你和逸轩大婚,这是要赶在成婚前最后逍遥快活一番?”
武颖无话可说,这事儿给丈母娘误会了,她是有口难言。
祁王只好赔礼道:“是妹妹教女无方,教出来这么个气人的孽障。逸轩乃人中龙凤,是我这个女儿配不上他,若亲王瞧不上她,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如我改日上京去面求陛下,求她撤了这一纸婚约,不能因为这么个不肖女耽误了逸轩这孩子,也算是给她自个儿积德了。”
听祁王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武颖有些暗暗不爽。
“贤妹言重了,静澜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虽说静澜跟我挑选儿媳的标准差了些许,但奈何逸轩那孩子喜欢。逸轩说了,非她曲静澜不嫁。”
安亲王说完没忍住叹了口气,在旁人看来似有无尽的无奈。
武颖一脸“k”的表情,看着跟吃了死苍蝇一般。怎么着?嫁给她还委屈了?这里的女人夜不归宿不是很正常吗,还真把自己当上门儿媳了?挑三拣四,管东管西的!这柳逸轩要是真能嫁给自己那就偷着乐吧,她可比曲静澜会心疼人,也不似这里的其他女人那样迂腐,委屈不了她那宝贝儿子。
不过除此之外武颖还有些意外,没想到这柳逸轩竟然能说出非曲静澜不嫁的话,他二人之前就见过面吗?柳逸轩这样的才子竟能瞧上曲静澜这样的酒色之徒。
或许这懂事的男人都喜欢fēng_liú些的女人?
祁王听安亲王这样说,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她可不希望这门亲事吹了。“亲王放心,将来若是这逆女敢委屈了逸轩,我一定亲自收拾她。”
祁王夫听后则在一旁劝道:“皇姐莫要全信了妻主那番话训斥澜儿的话,她今日是气过头了。再加上殿下平日里对澜儿要求得过于严厉了,这才总是数落澜儿的不是,澜儿哪有她说得那般不堪。其实澜儿除了平时贪玩些,还是有许多过人之处的。”
祁王闻言诧异地瞥了祁王君一眼,到底是谁在睁着眼说瞎话?
安亲王对此一笑置之,“凡事不急着下定论,正好此次我要在祁王府上住上几天,希望静澜也能让我这个做岳母的见识见识她的过人之处,看看逸轩这孩子到底有没有看走眼。”
天呐,还要在府上住下?
武颖甚是心累,合着她这丈母娘是带着任务来了,打算给她来个婚前考核,好替自个儿儿子把把关吗?
随后安亲王便提议让祁王领着她去练兵场瞧瞧,武颖本以为自己这就要解脱了,哪知祁王临走时突然瞪了她一眼,留下句“滚祠堂跪着去”便领着安亲王出门去了。
祁王君领着武颖去了祠堂,还是这后爸够意思,把她带到那里之后便将门从外面关上了,只留了武颖一人在祠堂之中,也没叫人看着她罚跪。
如此一来,这跪不跪的还不是武颖一个人说了算。她可没有那个受虐的自觉,在祠堂里站了一会儿后,干脆跳上人家放贡品的桌子坐着去了。谁让这祠堂里不给放把椅子。
武颖无所顾忌,反正这是曲家的列祖列宗,又不是她祖宗。闲来无事,她干脆对着身旁那些灵位絮叨道:“各位曲姓的老前辈,晚辈无意冒犯,我这都是被你们那顽固迂腐的不孝子孙给逼的。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只有母慈女孝才能让一个家一团和气,兴久不衰。可你们自己瞅瞅你们那后人,打了几场胜仗,当上个祁王就自以为了不得了,什么态度?若是由得她这样下去,这个家迟早要散了。”
武颖说着说着不禁有些得意,若是让祁王知道了她此时此刻的所作所为,恐怕一气之下真能拿刀将她砍了去。只可惜呀,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