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见晚,李若雪又该去厨房给文初瑶煎药了,她走到厨房,看到那个重重的药壶,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恨意爆发了出来。
她走到药壶边,拿起药壶一下子把药全倒了,还用脚死命地踱着,仿佛是拿它当唯一的撒气对象。
突然,远处传来了灵儿的声音,灵儿喊道:“若雪姑娘,药煎的怎么样了?皇上让我来问问。”
李若雪心中又是一紧,煎药,煎药,在韩荣轩的心中,除了文初瑶,其他什么都没有,李若雪的拳头紧握着,对灵儿说道:“马上就好了,这就端过去。”
说着,李若雪赶紧把地上的药渣都捡起来,拿起身边滚烫的开水一浇,便拿黑黑的“药”端了出去。
进了文初瑶的房间,韩荣轩的眼神一刻不离文初瑶,用背影对李若雪说道:“把药端来。”
李若雪乖乖把药端过,您先休息一下。”
韩荣轩不快道:“不用,朕亲自来喂。”
文初瑶见李若雪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便也对韩荣轩说道:“荣轩,你今天的奏折还没有批完,先去忙吧,这里有若雪就够了。”
韩荣轩这才起身,说道:“那好吧,我就在旁边,有事叫我。”
文初瑶点点头。
韩荣轩走到一边,李若雪便端着药过去了,文初瑶温柔地看着她,对她说:“辛苦了,若雪,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真的要多休息啊。”
李若雪一听,此时的文初瑶,自己的身体也是很差,却如此关心着她,心中不由得又一阵愧疚,她想起了自己手里的药,是药物作用的脏水,她的手突然有些颤抖起来。
文初瑶看着她的脸色好像越发的难看了,便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若雪,有不舒服吗,真如此,我自己来喝就好了。”
李若雪不说话,默默把药递过去,却突然手一松,药碗直接砸到了地上,跌成了碎片,文初瑶和韩荣轩同时惊讶地问道:“怎么了?”
李若雪故意装作不是故意的,跪在地上连声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女刚才手滑,没抓住,对不起,对不起!”
文初瑶连忙叫李若雪起来,说道:“没事没事,先起来,人没事就好。”
韩荣轩却连忙问道:“初瑶没事吧?”
文初瑶连忙摇头,说道:“我当然没事,快看看若雪有没有被烫伤。”
韩荣轩走过去,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那一声,温柔低沉地让李若雪有些窒息,她强忍着心中的眼泪,说道:“没事,皇上,小女这就去重新煎一些药来。”
韩荣轩和文初瑶都点了点头,李若雪走到门口,听见文初瑶对韩荣轩说道:“都怪你,这些日子老是责备她,你看看,若雪现在脸色有多差,你以后要再对若雪这样,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韩荣轩赶紧说道:“好好好,我以后一定控制住脾气,这不都是因为我太紧张你了吗。”
李若雪听着文初瑶的话,心中的歉疚又越来越深刻了,她匆匆擦去眼泪回到了厨房,还好,上次太医多给了几包药,李若雪立马认真地煎起来。
一个人坐在厨房,听着药壶的蒸汽声,李若雪陷入长长的沉思,她突然想,也许是命运把她送到了这里,也许,这里会是她新的开始。
良久,李若雪终于把药煎好,再次来到了文初瑶房间,这一次,是韩荣轩亲自把药一口一口喂到了文初瑶的嘴里,那细心与温柔,看的李若雪嫉妒不已,凭什么,这个各方面条件都跟自己差不多的女人,可以得到全天下最好的男人的爱,可以用全国至高无上的权利,可以成为万民敬仰的皇后!
这一切,难道是命吗?
如果真的是命,我李若雪就要跟命运抗争看看。
想着想着,文初瑶的药也喝完了,韩荣轩将空碗递到了李若雪手中,说道:“出去吧。”
又是一声冷冰冰的出去吧,这个世界明明是她最辛苦,却好像全然与她无关,李若雪咬着牙走了出去,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她看见天上漫天的星星,暗暗发誓着,我李若雪,一定要得到韩荣轩的心。
就这样,李若雪怀着复杂的情绪回到了房间,她几乎一夜未眠,心中是各种计谋与手段,此时的李若雪,已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柔弱与世无争的小女孩,她要强大起来,她要活出自己的权利与地位。
第二日,李若雪早早地起床了,去为文初瑶准备煎药,刚一出门就见到宫女太医跑成了一团,李若雪觉得奇怪,便赶忙抓住一个宫女问道:“这是怎么了?”
那宫女连忙说道:“昨日娘娘突发高烧,连夜不退,今早天没亮我们就都跑去请太医,现在正在接太医进去呢。”
李若雪连忙进去文初瑶房间一看,只见文初瑶双眼紧闭,脸色煞白,手脚都有些抽搐,李若雪心疼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只见韩荣轩在一旁呆呆地望着文初瑶,一句话不说,一动也不动。
李若雪的心中也不免疼痛起来,她再次走近一些,问韩荣轩道:“皇上,娘娘这是怎么了?”
韩荣轩突然大吼道:“你给我滚开。”
李若雪吓了一跳,连忙走远了,只见身边的太医一个接着一个地诊断,个个脸上神色紧张严肃。
韩荣轩的脸几乎和文初瑶一样煞白,眼神中是强烈的不安,简直眼泪都要留下来。
李若雪的心疼极了,她多想这时候能给韩荣轩一些安慰,于是她又再次鼓气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