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没有之前的自信,也没有之前的霸气,面色的凝重让他看来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林子寂静好像是山雨欲来前的压抑,万绍云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什么?又好像在提防什么?
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恐惧是会传染的,尤其是从头目开始的恐惧,尽管铁剑门的弟子不明白掌门在看什么?或者在提防什么?
总之,这种气氛并不乐观。
“万掌门,你要的东西就在那小子身上?”西门帅也有不好的感觉,同样也是来自万绍云的转变。
可他不希望到嘴的鸭子飞了,所以不断怂恿万绍云!
毕竟,他不是铁剑门的弟子,而临时的合作伙伴。
所以交谈方面,并没有铁剑门弟子那般拘束,甚至有些话还可以畅所欲言。
万绍云看了西门帅两眼,这种角色其实真入不的他的法眼,只是有些事有必须有人来做。
不然按照万绍云的意思,踩死便是,反正也只是一只蚂蚁,至少在万绍云眼中是这样的。
西门帅也下意识闭嘴,下意识低头,甚至下意识后退。
他虽然狂妄,眼高于天,可那只是在城东武林玩家面前才有的姿态。
像万绍云这种宗门大鳄,就算再借他一百个胆,西门帅也不敢造次。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自己的价值。事实上从丢失五毒令开始,他就知道在万绍云面前就已经没有多少话语权了。
有自知之明的人能活的久些,这是平时聊天时妖月告诉他的。
西门帅一直记在心里,并且将它作为座右铭,甚至当成一种荣誉。
因为这是妖月说的,因为这是他爱慕的人说的。
可西门帅并没有做到这句话的要求,依然我行我素,依然目空一切。
但是今天,在面对万绍云犀利的眼神时,西门帅手持做到了,这不是认怂,而是识时务,至少西门帅心中会这么想。
老妪有点慌张,如果一上来就真刀真枪杀个你死我活,老妪自诩不惧。
可你特么疑神疑鬼的,难道还想玩什么花样不成?
都什么田地了,有必要吗?即便退一万步说,圣姑恢复了伤势,恢复了功力,可她能是你万掌门的对手吗?
老妪心里没底,但也没冲出去血拼,因为代理教主还没发话。
樱子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的葬夜,笛声依然回荡,他的面容依然冷静。
不管是不是装出来的,但樱子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甚至认为葬夜应该是想到化解的办法了。
他也许会认怂,也许会投诚,甚至有可能牺牲五毒教。
总之,他不会牺牲自己的利益成全所谓的高尚。
因为他做不到,因为他小心眼。
大和尚也看向了葬夜,同样带着疑问,带着惊讶,带着不可想象。
从笛声响起开始,万绍云的状态就发生了改变,阴晴不定,投鼠忌器,又或者在忌惮着什么。
是怕葬夜吗?
大和尚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是一只蝼蚁,尽管潜力很大,可毕竟还没有茁壮起来,他依然还是一只蝼蚁。
万绍云堂堂一代宗师,坐下兵强马壮,一声令下都能翻云覆雨,搅乱江湖。
至少在玩家的江湖中,他能横着走。
有必要怕他葬夜吗?
大和尚想想都觉得可笑,自己到底站在那边了,铁剑门倾巢而出,死的可不只是葬夜,还有自己。
所以正常的心态,应该是希望万绍云怂,甚至不战屈兵。
“不知不觉,贫僧也堕落了,开始懂得嫉妒别人了!阿弥陀肉,罪过!罪过!”
大和尚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默念的,因此葬夜听不见,樱子也听不见。
关上门后,自己还是自己,秘密都是锁死的,自己的笑话不可能让别人来看。
敖!
银狼出现了,它站在高高的山坳上,抬头挺胸俯视着下面的人,样子非常冷傲。
在它身后,同样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狼,但不是银色,而是灰色,但个头比普通野狼大上几圈。
呱!
巨型青蛙跳出泥潭,每次跳跃都能横跨上百米,它的舌头很长,任性十足,一般的刀刃根本割不动。
它能轻轻松松绞断碗口粗细的树木,它能吞下与自己相当的猎物,它皮肤上的粘液能像硫酸一样腐蚀鲜血。
沙沙!
金色的甲壳虫也出动了,动作有点笨拙,感觉速度不是很快,但如果拿人来对比的话,你会发现它的速度并不亚于成年人小跑。
类似的动物千奇百怪,很多很多,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仿佛要参加一场盛宴。
万绍云还在四处张望,每个角落他都没放过,眉头也越来越凝重。
这个地方给了他不安,深沉的不安。
哪怕现在这里已是铁剑门的后山,自己的后花园,可他从未来过,他不喜欢这里的氛围,更不喜欢这里的猎物。
铁剑门其他弟子也不同程度发生改变,有些颤颤抖抖,有些畏畏缩缩,有些东张西望,有些杀气腾腾。
这是怎么了?
西门帅有点懵,他真像扯扯万绍云的脸皮,看他到底是不是易容伪劣货。
来时还义盖云天,霸气侧漏,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可才照了个面,就感觉一个气球被针尖戳了一下一样,怂的焉了不溜秋的。
这还是宗门大鳄吗?
西门帅抬头看了看山坳上的银狼,那时清风刚好拂过,吹动了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