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徐行与莫明琪眼见前方人头攒动,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赶上前去。
只见人群中有一粗布麻衣的女子正被一帮男子拉扯,那帮男子面相不善,口中还振振有词。
女子哭叫道:“几位大爷,我当真没有偷你们的钱……”
莫明琪见她涕泪交流,又看拉扯她的几人实在不像好人,便赶忙上前飞起一脚将那几个汉子击退,大喝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几个竟然当众欺辱一个弱女子,简直不知羞耻!”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胸口被莫明琪踢了一脚,顾不得将那清晰的脚印擦掉,指着她鼻子骂道:“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快快滚开,否则休怪爷爷的拳头不长眼!”
未待莫明琪还口,那汉子身后忽然窜出来一个人。
那人尖嘴猴腮,骨瘦如柴,却是实实穿着一件价格不菲的丝绸长衫,腰间玉带明晃晃炫得人眼疼。
他方要说些什么,却忽的看到面前的莫明琪,双眼便仿佛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半分不肯挪动。整个人直愣愣地杵在原地,活像根木头。
但见他一出面,周围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渐渐沉下声来,更有几人竟默默走开了。
莫明琪瞥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这几个人是你的手下罢,你们为什么要为难这位姑娘?!”
那富贵公子顿时收回神来,更是对莫明琪挤出个笑容道:“我们可不敢为难她,就凭她这个长相便是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她啊。”
富贵公子扫过那位姑娘一眼,讪笑连连。
莫明琪不明所以,低头向她脸看去。
却只看了一眼,便“呀”地一声大叫急忙捂住眼睛。
那位姑娘面上竟有着十数条刀疤,其原本相貌早已不得见,十分瘆人,恍惚一看犹如厉鬼一般。
肖徐行忽地上前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闻声抬起头来,与肖徐行四目相对不过一瞬,其便再次将头低下,嗫声道:“我、我叫小叶……”
肖徐行道:“小叶姑娘,请问你与这几人有何恩怨,他们为何要拦住你不让你走?”
小叶道:“他们说我……”
一旁的富贵公子抢话道:“她偷走了我四十多两银子,被我逮到后还狡辩不肯归还,这种小毛贼就应该被老子断手断舌!”
小叶惊恐不已,赶忙躲到了肖徐行的身后,哭道:“公子,我从未偷过任何人的钱,他是在诬陷我。”
“诬陷你?”富贵公子嗤笑一声,“你敢说自己身上没有四十多两银子?”
小叶道:“我身上确实有四十多两银子,但这些银子都是我自己的,没有一文钱是你的。”
说着,她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打开后里面确实全是碎银子,乍一看的确约有四十几两。
“这荷包里的每一文钱都是我的,绝对和这几个人没有一点关系。”
肖徐行点了点头,又对那位富贵公子道:“这位公子,小叶姑娘所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不知你还有何话要说?”
富贵公子白肖徐行一眼,道:“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话么?难道你没有长眼睛?”
肖徐行道:“我虽然长着眼睛,但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你要说什么话?”
富贵公子道:“如果你真长着眼睛,你不会看不出来这个贼婆娘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是的,小叶一身粗布麻衣,自然不可能是个富家小姐。
肖徐行打量着她,眼睛看着的却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她手上的荷包。
那荷包精巧细致,上绘斑彩花鸟栩栩如生,边缝更是由金线串联,恐怕仅仅这一个荷包都不止四十几两罢。
肖徐行道:“小叶姑娘,可否请你解释一下这些银子的来历?”
小叶止住泪水,道:“我自幼父母双亡,与家兄相依为命。却不成想家兄偶然受了重伤,我便到咏芳街给他买些肉。我在前面的李家肉铺买了两斤猪肉,给了李屠户五十两的银票,这两斤猪肉本只需不到二十文,可李屠却说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铜板,便只找给我四十九两,剩下的八十文暂且记下,来日我再去取。而这荷包里现在一共正是有四十九两。”
肖徐行道:“我相信这荷包里确实是四十九两,但是……你的肉呢?”
小叶赶忙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可手中除了荷包以外却别无他物。
她焦急道:“一定是方才他们几人抢我的钱时不慎丢在哪里了……”
这时,那位富家公子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一个穷婆娘怎么可能有五十两的银票?还敢说这钱不是从我这里偷的?”
小叶道:“那五十两是我与家兄省吃俭用十多年积攒下来的,才不是从你那里偷来的!”
“贼婆娘还敢嘴硬!”富贵公子面色铁青,对身旁的四个手下命令道:“你们给我把钱抢回来,谁敢拦便把他也一起收拾了!”
那四个壮汉一步一步逼近小叶,一旁的莫明琪冷笑道:“这是栽赃不成改明抢了么?”
她拔出肖徐行还回的匕首,飞起一刀便向四人刺去。
这一刀来势凶猛,且是先发制人,实难防范。
可那四人却反应即为迅捷,身形一转,不仅躲过这一刀,还立刻纷纷踏起一步,一跃而至莫明琪身前,将她密密围住。
随后一齐出手,一人双拳,四人八拳,拳势狂风骤雨般袭来。
四人不仅身手矫健,彼此之间的配合更是天衣无缝,如同四个串联起来的人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