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红黑寺里的百名恶僧杀手,想办韩斐还是有些把握的。可如果这件事就这么草草解决,很多事就说不明白。再者韩斐身边人也不少,强行杀他,红黑寺也会付出沉重代价。而红黑寺采取如此大的行动,也会惹怒官府,诸多后果不美。而虫蛊之事,韩斐一死就更难查下去。
在赶往红黑寺的路上,苏御冷静下来,又打马回家。
回到家里,继续劝自己冷静,闭目养神,修炼内力。
——
——
原洛西码头办公楼已落入唐家之手,韩斐只能在东边再建一所。
本来韩斐想与唐家商量主楼归韩家,因为唐家的四个卸船口在西,而主楼靠东,还占了韩家三丈地。可唐家四公子没同意,唐宽只是承诺出钱建墙,以弥补这三丈地。
墙才值几个钱?
可韩斐不敢得罪唐宽,便忍气让出。
刚刚因孔家分家捞到好处,韩斐获得韩氏财阀长老们夸赞,还任命他为韩氏码头督办。可大楼在建设当中,韩督办整日待在一间小破屋里郁气丛生。看着唐家主楼吃自己家三丈地,更是郁气成火。
随从老张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七爷,唐家放出话来,若查出问题,要肇事者加倍赔偿。”
“哼!”韩斐一抖袍袖站起身:“找赔偿,他凭什么找?他家自己的账目出了问题,怪不到别人头上。”
“可是……,七爷,那小丫鬟靠不住的,只要唐家稍微逼迫,就会说出。”
“哈哈,他家账目出问题,找个丫鬟出来顶事,当别人家都是傻子吗?”韩斐冷笑两声:“我留着那丫鬟,就是要恶心恶心苏御。这次损失钱财的是他苏御,不是唐家,我们不必担心唐家报复。至于小丫鬟,她爹欠韩家钱,我去替家族讨债,有什么问题吗?她写错帐,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她爹的债务,不是还没免么?凭什么说是我逼着她去改账,我不承认!”
“七爷,那日您撕毁的欠据……”
“假的!”
“哦……”
韩斐冷眼望向窗外:“这次孔家分家,就是那姓苏的坏我好事,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韩斐认为,就算唐小肥说出实情,粮米商会的事也不足以改变。而这件事却足以恶心恶心苏御,给苏御扣上一个大大的屎盆子。此时苏御还只是长安郡主备选郡马,若名声太坏,就会被高傲的长安郡主一脚踢开。到那时他就不是唐家人,再给苏御致命一击,唐家也不会去管。
“七爷,四名青城派高手给您找来了。”
“很好,中午宰羊,伺候着。不!不是中午,以后每顿饭都好好伺候着!”
“是!”
韩斐大笑几声:“高手到了,我就彻底没什么好担心的。码头上几十号人都是我的,他就是把红黑寺搬来,我也不怕。老张,金吾卫那边打点过了吗?”
“打点过了,如有人作乱,会第一时间赶到。”
“很好,很好!”韩斐干笑几声,重锤桌案:“姓苏的,别以为我只有一招!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还没长毛呢!”
——
——
掌灯时分。
长安郡主府。
林婉刚从洛西码头归来,把马牵到耳房后面,就听到郡主屋里传来锋利呵叱之声。
林婉快速登楼,见唐灵儿大发雷霆面赤目瞪,唐小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郡主呵道:“唐小肥,你竟敢骗我!”
“不敢欺瞒郡主,小奴句句属实!”
“我让人去问过,你父留在韩家的欠据还在,这如何解释!”
“什……什么?不可能的郡主,小奴亲眼所见,韩斐撕掉欠据!”
“还不承认,拖出去,鞭二十!”
王珣不作他想,大踏步过去,扯住唐小肥脖领就往外拖去。唐小肥被横拽倒地,高声哭求。却被王珣连托带踢,不久后听到被拖下楼梯的嘣嘣声。
林婉仗着胆子说了一句:“郡主消消气儿。小肥从小儿跟着您,我也是看着她长大。虽然这孩子有些憨,可她从来不敢说谎。”
林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唐灵儿怒气未消,把大体情况说给林婉听,最后说道:“为小家而出卖家族,我能给她留下说话机会,就是对她的恩赐。可她竟然不与我说实话,着实可恨。”
林婉道:“既然查是韩斐逼迫,为何不去韩家讨个公道?”
郡主道:“出了内贼,自己家的事尚未搞明白,何以去别人家讨公道?再说,我已派人去问,人家说唐安的欠债一直没还,怎的还不让人讨要了?人家还拿出唐安欠据,这让我如何相信唐小肥的话?正如她说,是韩斐逼迫改账,可韩斐一个铜子儿也不让,她就改了?这话谁信来?我们去别处说这事,就算别人信了,也会笑掉大牙。郡主府竟然养出这么蠢的奴才!”
林婉恳求道:“郡主,二十鞭太重了,小丫鬟扛不住的。要不这样,反正这件事还没搞明白,不如先欠着。若搞明白,果然是这丫鬟胡说八道,到时候一起治她。现在先留着她,也是个口供。”
唐灵儿想了想,叹口气道:“那你先把她送给唐云,关起来吧。”
“喏!”林婉行礼告退。
——
苏御揣着手站在月门处,小嬛、童玉、老黄、童玺、完颜清一群老小把着月门,叠罗汉似的一个压着一个,向前院张望。
看着唐小肥哭喊着被拖拽而出,王珣把她推倒,唐府剑客将小丫鬟按在地上,准备退裤行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