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眷顾,往往突如其来。
有时,哪怕你一无所有,哪怕你是傻瓜一族。
但是,傻,要傻得可爱。
这善良、憨直的奔牛,即是如此。其“艳遇”,一如董永与七仙女,牛郎与织女。
自然,月来虽美,却不是仙女。
但月来对自己的来路讳莫如深。面对奔牛的惊疑,月来掩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早已两厢倾慕、两心相许;重要的是,我们已经千年修得共枕眠!牛牛,你说对吗?”
奔牛直勾勾看着这美娇娘,却又不知所措,嘴里木讷道:“对、对、对!你、你说对,就、就对!”
“既然这样,还楞着干嘛?”
“我、我能干么?”奔牛疑惑道,“哦,知道了,古来话都说,男人要懂得疼爱女人。你这样会着凉,我帮你把衣服给穿上吧……”
“真的是笨牛!什么着凉啊!你摸摸,滚烫了……”
“咦,真奇怪,滚烫!”
“咦,真奇怪,你没摸我,怎么就知道我真的滚烫呢?”
“我摸……自己……”
月来噗嗤一笑,循循善诱道:“所以啊!快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吧,不然,等会,等会,还会发烧的!”
月来非仙,可她却超凡脱俗,为爱可以不顾一切,心许即身许,许一个当下的缠缠绵绵、热热烈烈,许一个三生“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奔牛虽憨厚、迟钝,但内心一样炽热。月来之美,其热辣之爱,叫他这头壮牛如何不豪情勃发?
情之山,勃然而起!
爱之泉,汩汩涌来!
……
第二天,邻里中有个好事者,叫吴咸事的,上门取笑奔牛来了:“奔牛,你娶不了老婆,也不要拿床板出气么!昨晚你到底作啥孽?”
奔牛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搪塞,急得抓耳挠腮,忽而灵机一动,叫道:“昨晚……哦,我想起来了!”
良久,奔牛也没下文,这吴咸事急恼道:“你个笨牛!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奔牛依然故我。
“真是蠢透了!你还是想不起来啊!”
“你才蠢死了!我说我想起来!爬起来!懂不懂?”
吴咸事愣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道:“你想起来要弄那么大的动静?嘎吱嘎吱……”
“我那叫‘鲤鱼打挺’,练功,懂不懂?”奔牛边说边就地作了示范。
吴咸事见奔牛连续几个鲤鱼打挺还蛮像那么回事,咂了咂舌,就将信将疑地走了。
吴咸事前脚刚走,月来后脚就从小屋里奔出,冲着奔牛就猛啃一顿,然后咯咯笑赞道:“牛牛,原来你很聪明的呀!”
“可不是么?古来话都说,最笨的牛头也会转弯,笨人自有笨办法。”奔牛也很满意自己的表现。不过,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月来听到“鲤鱼打挺”那会,瞬间满身就爬满了鸡皮疙瘩!
“哟哟,那么,现在,有件事情你得帮我想想办法。”
“月来宝宝的事,就是我奔牛的事!啥事呢?”
“你看看,我们就那么一晚,邻居就找上门来质疑了,所以,我想,你得想个办法让我藏起来。要不然,我家人知道了,很快也会追踪过来,到那时,我们就完了!”
“这不很简单?你躲后房就是呗。”
“那你出门呢?我想跟你形影相随,片刻都不要有分离!”
“形影相随,太好了!我一定要想出好办法!”
“牛牛脑袋快开窍,快点想出好办法……”
“月来宝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奔牛似乎找到了点感觉。
月来疑问道:“我说你脑袋快开窍呀。怎么了?就开窍了?”
奔牛开心道:“开窍了!我让另一个脑袋也要开窍!”
……
且说云鸥携同甄韦侬、伲伲侬、怕怕猪,一路盘山绕水,到了一个毗邻浦潭的路口,却被一憨汉拦住了去路。但见那汉子,醉歪歪地扛着一个硕大的虎形树桩,瞪着一双红彤彤的铜铃眼,仔细地打量着云鸥一行人。
“这位仁兄,赶集卖树桩的啊?好大的气力!”怕怕猪好奇地打招呼。
甄韦侬贫嘴,不无戏谑道:“怕是空心桩吧!”
醉汉也不搭理,一番打量后把目光停留在甄韦侬身上,咬牙切齿道:“你这sè_láng,居然敢欺负贾色女!”
甄韦侬不以为意,轻蔑道:“看你这架势,莫非就是人称‘笑脑衣给’的奔牛痴汉?sè_láng欺负色女,自然而然,你又管什么闲事?”
“贾色女是我表兄杨葆华的老婆,你说我管不管得?”
“你就直说是表嫂不就好了?”
“这……不!”醉汉不认同,难道是脑子绕不过弯吗?
原来这醉汉的确就是奔牛,而杨葆华是其表哥也没错。自然,贾色女也便是奔牛的表嫂了。可是,奔牛这死脑筋对“色女”的称呼有些忌讳,所以不愿意称其为表嫂。
那一次在蒲潭,甄韦侬几声“饱饱”无意中冒犯了色女的尊严,杨葆华知道后甚是气恼。恰好奔牛前来走亲戚,于是便告知了奔牛。
奔牛一听,气愤填膺,问清了甄韦侬的相貌与衣着打扮,表示自己一定逮住那厮好好教训一番。
如今,身上系着三个怪异皮囊的甄韦侬,分外显眼,所以,奔牛轻易认了出来,于是便摆出架势要与之厮杀。
“你头笨牛,怎么一看我就说是我欺负了你表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