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吧,十一年前是什么样的情形。”
刘晓冉浑身包着纱布,手中捧着杯热茶坐在别墅二楼一个单独小房间内,看着面前几人神色间有些呆滞。直到现在他还不清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眼前这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的男男女女,又是如何被姐姐请来帮忙的。
“弟,听话。”小冉心疼地摸摸他脸蛋,看了眼旁边姬亦鸣才道:“这些哥哥们都是帮你解决了烂摊子的恩人,他们只想知道当年那座古墓的事,把你记得的全说出来就行,然后姐姐带你好好洗个澡回家养身子去。”
“那件事……”
经过姐姐抚慰后的刘晓冉终于平静下来,喝了口热茶面色也多出几分红润,只是双目中依旧带着迷离神色,不知道是因为连续几日被折磨的后怕还是回忆。
“那件事虽然在我脑中记忆深刻,但当世被好多人被问了无数次,再加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反复回忆,我其实也没办法确定每一段记忆的究竟真实还是虚假。”
“你尽管说,真假我们自会判断。”妘真真坐在他对面,脸上一直挂着温暖笑容,多少消去了点刘晓冉心中忐忑:“到了这里就安全了,我们姬先生和你姐姐是朋友,自然会包你无事——那些非法拘禁你的人,现在应该在进行批捕手续了。”
“谢谢,那我的债不用还了么?”
“不仅不用还,若是你提供的消息有足够价值。”妘真真拍了拍他手背,声音有种好听的魔力般:“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钱,足够在绥芬河市置业外加做点小生意,以后再娶个媳妇生个娃,小日子能过的风生水起。”
“嗯。”刘晓冉眼内露出丝希望般光芒,乖乖点了点头:“那件事发生在十年前,我刚刚上小学四年级,和现在差不多的冬天。只不过那会儿比现在还冷,我记得出门上学前收音机里正放天气预报,当天最低温到了零下三十二度。”
就算对绥芬河市这样挨着俄罗斯的东北边陲之地,零下三十二度也算极低气温。
“要说那时候学校也是可恶,这么冷的天不放假还非要上早自习,天不亮五点多就要出门去上学。十年前我家老房子还没拆迁,就在建华村边角上离学校得有两公里多……可怜我一个十岁小孩子,天寒地冻踩着到膝盖的积雪去上学,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重点!”赢行天有些不耐,语气生冷地插了一句。
旁边妘真真赶紧拦住,闻言道:“没事,让人家慢慢说吧。十年前的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全部回忆起来的。从细节上入手还能增强当世画面感,出错几率也小点。”
刘晓冉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奇怪的是,明明上学那条路我熟的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那一天却不知道咋回事越走越远,连时间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郊外一处荒山之上。”
“位置你记得吗?”
“那儿我记得,回头可以带你们过去。”刘晓冉朝说话的妘真真点点头,然后才继续道:“更奇怪的是到了那荒山上之后,本来渐渐变亮的天色又重新黑了下来,我那会儿年纪小只觉得奇怪倒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前走,只以为自己走错了路干着去学校上课。你不知道我们那时候老师可凶了,迟到不体罚可是让你自己到教室外边一动不动地站十五分钟——那天气,十分钟就能把手脚脸都冻麻木掉,我好几个同学到现在都有关节病呢。”
这家伙说话絮絮叨叨,不仅赢行天听得满脸不耐之色,连姬亦鸣都有些无语地望向旁边小冉:“他一直是这吗?”
后者做个尴尬表情,低声回答:“天生的,随我娘。”
你娘该是有多话痨……
那边众人不耐烦脸色中,刘晓冉终于意识到不对开始进入正题:“后来走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究竟几点——家里条件不好,爸妈没给买手机也没带表——就看到前面三颗歪脖子枯树中间有个纯圆形朝下的深坑,里面隐约透出点五颜六色的光芒。”
赢行天等人精神微震,情不自禁地朝他靠近了些。
“也是我自己作死,换了现在看到这种古怪情形肯定有多远躲多远,那会儿却人小鬼大地以为碰上了电视剧中的仙缘、奇遇之类东西,傻兮兮的走到洞口,闭着眼睛直接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后我好想就昏迷了,不过那会儿浑浑噩噩的记忆太混乱,大概……可能有半个到一个小时吧。”
刘晓冉挠了挠头发,还想再纠结这无关紧要的时间问题,身边妘真真也终于忍不住打断:“嗯嗯,你昏迷我们知道了,醒过来之后呢?”
“醒过来之后……”临时被打断思路,这位话痨年轻人发了好几秒钟呆才重新接上“前文”:“醒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在一座地底宫殿里面,四周各种宏伟古建筑,外墙上到处都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屁股底下则是个比我们学校操场还大的广场。一队队身穿青铜色盔甲、手上拿着长柄武器的的古代兵士,就在我身边列队走来走去去偏偏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整个场面好像以前的默剧电影般十分古怪。”
妘真真眼眸微转,边问刘晓冉那些甲胄战士们细节,边拿出纸笔来在纸上随手寥寥几笔画出几个惟妙惟肖人像,除了面目模糊外身上细节都极为详尽:“是像这样子的战士吗?”
后者满脸佩服表情:“对对对!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