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赶快进屋吧,院子里太阳大,可不要晒黑哦。”东郭玉礼的话语,听上去像是关切,但那称呼刺耳地让卢秀容无法回神。
缓了好久,卢秀容才往屋里走,东郭玉礼已经进屋了,院子里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卢秀容低着头,踩着碎石路,走进了屋子,还以为左丘丽珍在监视她,进屋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左丘丽珍根本就不在房间。
“左丘丽珍,不在吗?”卢秀容试探性地问。
“哦,她带她的宝贝去店里弄发型去了,要一会儿才回来。”东郭玉礼解释着,然后又加了一句:“妈妈,你坐,想要喝什么就告诉我吧。”
本来感觉很好的,但是东郭玉礼的那一句妈妈又突兀地落入心里,让卢秀容觉得甚是难受。
“你能不能不那样称呼我啊?我听着心里烦。”卢秀容吼了起来,东郭玉礼却完全不搭理,他径直走进厨房。
大厅里就剩下卢秀容一个人,她觉得甚是烦闷,环顾了一下房子,和林志军住的别墅差不多,都是欧式装修,看上去古朴神秘。
卢秀容并没有心情打量这豪华的别墅,她的注意力都被大厅里的古老大钟吸引着。
而吸引卢秀容的,并不是那大钟有多么地昂贵,而是大钟上的时间,正好是正午时刻。
该是吃午饭的时候,而这样的时刻,东郭玉礼已经进了厨房许久,卢秀容侧过头,望着厨房的门。
本来她是可以径直走进厨房的,但是大脑里都充斥着东郭玉礼对她的称呼,她怕去厨房会再遭遇东郭玉礼的呼唤,听着心里难受。
所以卢秀容径直跌坐在沙发上,盯着墙壁上的古老大钟,一分一秒地数着。
半个小时过后,东郭玉礼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卢秀容有些极了,被晾在一旁的感觉甚是难受。
所以卢秀容迈着脚步往厨房里走,走到厨房的时候,却没有迈着脚步走进去。
而是倚在厨房门口,盯着厨房里认真做菜的东郭玉礼,他的样子看上去甚是专注认真,盯着他的脸颊,卢秀容恨不得凑上前去亲他一口。
事实上,卢秀容也这样做了,但是在迈出第一步往厨房走的脚步时,就被东郭玉礼给发现了,他甚是不爽地冲卢秀容大声叫道:“妈妈。”
这扎心的称呼,突兀而又猝不及防,卢秀容愣愣地站着,看着东郭玉礼脸颊生气的模样,她一点都不敢动弹。
“妈妈,你出去吧,去客厅里坐着,这里有我就好了。”看着卢秀容僵硬着的身体,东郭玉礼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卢秀容试着动弹了一下身体,然后甚是无奈地转身离开厨房,坐在沙发上的时候,还久久地回不过神来,刚刚东郭玉礼的吼声,让她吓得冷汗直沁,到现在都还觉得背上冷汗淋淋的。
东郭玉礼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卢秀容见势,想要去帮忙,可是才刚刚从沙发上站起身,还没有来得及迈着脚步往他的方向走去,又遭遇了东郭玉礼的大声呼喊:“妈妈,你坐下。”
那称呼让卢秀容甚是难受,她真想将东郭玉礼的所有记忆给删除,如果他没有了所有记忆,那么在这栋房子里,他所做的一切就都围绕着她打转,那样的感觉想着都觉得很爽。
但东郭玉礼却并没有围着卢秀容转,他围着打转的人是左丘丽珍,在左丘丽珍牵着一条重色的贵宾犬走进屋里的时候,东郭玉礼的眼睛亮堂起来。
卢秀容盯着东郭玉礼和左丘丽珍,完全僵硬了,此时的她就像是角落里的摄像头般,盯着东郭玉礼和左丘丽珍,心里着急,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东郭玉礼走到左丘丽珍身边,很贴心地给左丘丽珍揉着肩膀,声音里还落满温柔:“左丘丽珍,累不累?”
左丘丽珍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东郭玉礼的贴心,她嘴角上扬,看上去心情甚好,声音也特温柔地道:“当然累了呀,东郭玉礼,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东郭玉礼听着左丘丽珍的吩咐,很听话地为左丘丽珍揉着她所说的每一个地方。
最后左丘丽珍嘴角上扬,脸颊落满宠溺地抚摸了一下东郭玉礼的头发,那动作,看着觉得让卢秀容不爽,她讨厌左丘丽珍将东郭玉礼当小狗来对待的样子。
“左丘丽珍,你回来了呀?”愣神了许久,无可奈何了许久的卢秀容,终于开口。
左丘丽珍在听到卢秀容的声音后,很迅速地转过头盯着卢秀容,卢秀容看到左丘丽珍脸颊的温柔突然变得冰冷而充满怒气。
在卢秀容等待着左丘丽珍对她说话的时候,左丘丽珍却将头转向东郭玉礼,话语里落满了责问:“东郭玉礼,你告诉,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左丘丽珍的声音很大,东郭玉礼知道她是在生气,一个劲儿地解释:“左丘丽珍,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我知道她的身份,她可是妈妈啊,你不要乱想,再怎么着,我也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的。”
看着东郭玉礼焦急的模样,听着东郭玉礼刺耳的话语,卢秀容的心寒冷到了极点。
“住嘴,东郭玉礼。”卢秀容冲东郭玉礼大吼了一声,这一声吼,成功地让东郭玉礼住了嘴,让左丘丽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卢秀容的脸颊。
卢秀容看着盯着她的东郭玉礼和左丘丽珍,心里发狠地对自己说:“既然要叫我妈妈,那我就得好好做个好妈妈。”
这么想着,卢秀容爬满脸颊的愤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