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是尽量躲了,丁小白和老丁叔急着赶路,实在不想惹什么麻烦,特别是有可能沾连上朝廷的。
可缘分往往就是这么奇妙,很多事情,你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开,就比如这批让丁小白心心念念的粮草。
当丁小白老远就看到前方浓烟滚滚,火苗乱窜的时候,心里那份不好的预感,几乎瞬间冲出了天灵盖儿。
她想都没想,就朝老丁叔喊了一句,“老丁叔,你看到没?着火了,你说会不会是粮草?”
距离还老远着呢,就能看到这么大的烟尘和火苗,火势肯定小不了,说明被烧的物体很有些规模。
“不会吧?”老丁叔感觉夫人这个想法过于奇妙了,在他想来,这样的猜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夫人,咱们是特意绕开了路走的,怎么可能还会撞上呢?那可真是见鬼了。”
丁小白的心脏却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她直觉就是粮草在烧,这个感觉太强烈了。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万一是呢?就算救不下粮草,能救下几个人也是好的呀。”
老丁叔却侧身抓住了她的马缰绳,“夫人,就算您说对了,这事跟您也没关系,况且这么大的火,您过去了又有什么用?”
火头都要烧上天了,就算真的是粮草,肯定也已经烧得差不多,没得救了,若夫人因此受到损伤,作为贴身护卫,他万死难辞其咎。
再说了,还有那么多押运粮草的官兵呢,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外人靠近火场?他们赶过去也是白走一趟。
丁小白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猛一使力,夺回缰绳,跟着双腿一夹马腹,身下坐骑就如离弦之箭,猛地冲了出去。
老丁叔赶紧拍马追赶,一直跑到和火场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他就已经感觉到了火焰炙烈的烧烤。
丁小白却拍马不停,直冲到了火势近前,顺势从空间里抖出一块沾湿了水的厚棉布,紧紧裹在了自己身上。
“老丁叔,火势太旺,你别往前来了。”丁小白用湿布挡着火势,朝身后大喊了一声,“我马上就回。”
老丁叔不是丁小白,自己又变不出湿布来,大火烤的他头发都开始发焦了,想跟也没法跟,只能眼巴巴地等在原地,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夫人。
夫人没危险也就罢了,万一遇险,就算火势再大,他也会钻进火里,拼死把夫人救出来。
有风刮过,夹着火势,焦糊的空气里,带来一股麦粒的清香,不用走近去看那些马车,就知道火里烧的是粮食了。
老丁叔皱着眉头,别提多纳闷儿了,这些运送粮草的车马,怎么就跑到这条路上来了?是故意送死的?
简直细思极恐,老丁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与此同时,丁小白已经找了个火势稍小的缝隙,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火势凶猛,就算丁小白一个劲儿地引着池塘水浇湿棉布和衣裳,水汽的蒸发还是烤的她睁不开眼睛。
眯起眼睛努力打量,丁小白就发现,火势虽大,却是刚刚烧起来没多久,是从车队的头、尾部,向着中段迅速蔓延的。
丁小白试着调出池塘水灭火,火势太旺,着火的面积又大,灭了这儿那处又着了,完全不顶用。
再加上马儿被烧得拉着车乱跑,疯了一样,格外危险,她只能赶紧从火里钻了出来。
她是从队尾过来的,往车队的前方看了看,立刻坚定地奔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简直就是在跟火速比高下。
好在身下骑的是匹千选良驹,狂奔着追过了差不多半个车队,终于看到火势小了不少,甚至有几处出现了间隔。
再次往身上洒了水,靠近了粮车,果然看到有不少压在下面的粮食袋子还没有烧着。
丁小白赶紧把这些没烧着的粮食收进空间,就这样跟大火抢时间、比速度,冒着被大火烧着的危险,丁小白愣是抢出来大约十几车的粮食。
要不是前头也有火源,前后的火势很快接上了,她还能抢出再多一点儿的粮食来,真是可惜了。
等她再次从烟火里冲出来,首尾最先着火的位置已经烧得只剩下零星的火苗了,拉车的马儿可怜地倒在地上,被火烧得面目全非。
丁小白打马靠近追上来的老丁叔,正要开口说话,就感觉有马蹄声传来,她赶紧带着老丁叔进了空间。
撤了空间的遮挡效果,外面的情形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果然有一队人驾马而来。
“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没看到这里刚刚有人呢?”骑在最前面的人,偏过头去质问身后的人。
丁小白和老丁叔这时候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来的这一队人马,身上穿着的,正是西秦国军人的服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然的神色,不用猜,这应该就是朝廷派遣押运粮草的军人队伍了。
看这队伍也不少人呢,可刚刚马车上粮食被烧着的时候,他们去哪儿了呢?就算是调虎离山,也不可能一个不剩呀。
“你既然说没看错,那还不赶紧带着人去找?怕是看这里着火,想趁火打劫找便宜的,算他们倒霉。”
“赶紧的呀,还愣着干什么?若是找不着人替咱们担这个责,我就绑了你回去顶罪,就说这火是你放的。”
还是那个领头的首领,对着身后之人恶狠狠地道,把那人吓得扑通一声滑下马跪在地上。
“蒙校尉,下官这一路上一直跟在您身边伺候着,有没有机会放火,您最清楚啊,还求您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