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可算是逮着了秦尚书的把柄,是越说越来劲儿,看着孙大人,手指着秦龙飞,嘴上半点没停。
“我还听人说,四公子在秦府过得并不好,没少受府里的兄弟们欺负,嫡的庶的都敢跟他动手呢。”
“要不是四公子还能赚些银钱贴补府里,怕是老早就成了秦府的弃子,奈何到底还是有人等不急下手了。”
“在自家的酒席上都能中毒,这在偌大的京城都算得上是奇闻了吧?想来秦大人这位父亲的作用功不可没啊。”
秦龙飞听了张大人这话不干了,“两位伯父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哪怕是分了家,秦大人依旧是我的父亲,血脉亲情是割不断的。”
“虽然那个家我是回不去了,但有父母在,我的孝心就断不了,我都已经答应父亲了,每年给府里送一百万两银子,以报答父母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听到一百万两这个数字,孙、张两位大人同时张大了嘴,大得都能直接塞进个鸡蛋了。
两人是怎么也没想到,秦家的这位四公子,竟然是位财神爷,竟然能赚这么多的银子。
秦龙飞的话还没说完,“虽然这个数目对我来说是有难度的,但生恩不敢忘,我即便出了府,也想给父母更好的生活。”
两位大人暗暗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得呲了牙,是真的,没听错,秦四公子确实要给秦府每年一百万两银子。
这位秦大人是眼瞎耳聋了么,把这么能干的儿子踢出家门,他也真是舍得,别说这还是亲儿子,便是无关的人,也得摆在家里供着啊。
可再一想,也正是因为亲儿子,他才下得去如此狠手,反正孝字遮天,没见秦四公子被踢出了家门,每年还要被逼着送回府里一百万两么。
秦氏父子俩都没想到,事情已经被张、孙两人大人,自动脑补成了一部家族狗血lún_lǐ剧,他俩可不信秦四公子会是自愿的。
“虎毒还不食子呢,秦大人,您做人真是让人佩服啊,我等自愧不如。”两位大人同时拱手,惺惺作态地朝秦墨岩一揖。
秦墨岩真是快要被气疯了,可也因为愤怒到了顶点,又无处发泄,反倒让他清醒了不少。
这俩人就是给自己下套来了,自己越慌就会输得越惨,有他们俩的掺和,想要从老四的手里把铺子拿回来,暂时是不可能的了。
一旦铺子到了自己手里,不定会有多少难听的流言传出来呢,还不如暂时把事情撂下,日后再慢慢想辙就是。
“龙飞,他们俩今天就是来拱火的,爹也是被气急了,一时失了手,你别怪爹爹。”
“再怎么样,咱爷俩才是亲父子,哪容得外人调拨了,平平心,静静气,等过两日爹再来看你。”
说完也不理孙、张两位大人,扭头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身看着秦龙飞。
“龙飞,你这府里要是缺什么少什么的,就派人跟爹说,爹让你母亲给你准备,一个人在外边,别难为了自己。”
孙大人冷哼了一声,“一百万两银子什么买不到,还用得着跟秦大人说缺东西,秦大人可真能高看自己。”
秦墨岩重重地一甩袖子,扭头大步走出了房间,孙大人和张大人也同时朝秦龙飞拱了拱手。
“秦四公子,今天冒昧登门,多有打扰,你好好养病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跟我们开口,伯伯们乐意之至。”
“探病的礼物马上就到,贤侄可不要推辞,我们俩是下了朝就赶过来的,所以府里的车子慢了一步,贤侄不要抻心才好。”
礼物自动送上门,哪有拒绝的道理,何况这两人虽然是不请自来,到底是帮了自己,示个好还是应该的。
秦龙飞连忙躬身道谢,动作却是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大病初愈的模样还是得做足了才行。
“那就叨扰贤侄了,我们俩改日再登门探望,贤侄要保重身体,只有身体好了,才能让那起子小人不敢太招摇。”
双方心照不宣地再次道别,秦财、秦源两人替自家公子送了两位大人出去,孙大人和张大人出了府,等到身后的大门关上,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跟秦墨岩官职相当,虽然同朝为官,却最是讨厌他的伪君子做派,讨厌他的人前人后两张皮。
那人一惯善于伪装,虽瞧不惯他,但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却不容易,平时都是不痛不痒地抓抓小辫子,也就是给他添添堵。
这次抓到了他的痛处,可得好好地利用利用,孙大人干脆回不家了,跟着张大人去了他的府上。
两人商量着如何利用好这次机会,哪怕不能一下子把秦尚书扳倒,好歹痛打那个伪君子一次也过瘾啊。
秦四公子当然不会出来做证的,那么眼下最好用的,当然就是流言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久之后,京城的大街小巷就传得四下纷飞,秦尚书秦大人府里的八卦丑闻,比故事都精彩。
传他是如何虐待秦四这位嫡出公子的,又是如何任由庶子给嫡子下毒,并毁灭证据,让嫡子求告无门,逼他带着重伤愤然离家的。
结果被折腾得如此凄惨的秦四公子,竟然这样都避不开秦府的欺辱,已经躲出去那么远了,秦尚书还是找上了门去。
他上门当然是想要逼着秦四公子交出手里的铺子,哪怕秦四公子签了分家文书,还承诺每年孝敬父母一百万银子也不行。
一百万两银子啊,那是个什么数目,国库一年下来,好